“來跟老師定下束縛吧,”陽光從穹頂傾瀉在他微卷的銀發上,眼底流轉著狡黠的碎光。“保證小櫻絕——對不會對一年級的學生們出手哦。”
他晃了晃懸在半空的小拇指,孩童般晃著指尖,咒力在空氣裡劃出細碎星芒。
櫻有些意外,“只要一年級嗎?我還以為會說出什麼不可以濫殺無辜一類的沒用的話呢。 ”
“誒——?”
五條悟忽然俯身湊近,蒼藍六眼倒映著少女精緻的眉眼,屈指彈落袖口不存在的灰塵,“老師在你心裡是這麼古板的形象嗎?”
他歪著頭拖長尾音,“那種無理取鬧的束縛,我才不會提呢——畢竟『無辜』的評判標準......要是小櫻覺得這世上根本不存在無辜之人,老師豈不是虧大了?”
“你倒是精明。”
櫻從鼻腔裡溢位一聲冷笑,“只是想太多罷了,只要那些小崽子別來煩我——誰會特意伸腳碾死路邊的螻蟻?”
少女分明也還是個小朋友的樣子,卻稱呼別人為小崽子呢。
五條悟唇角漾起弧度,“來,定束縛吧。”
————
“我們今天是要做什麼?”
暖烘烘的春陽透過玻璃斜照進來,在課桌上流淌成金色的蜂蜜。
虎杖悠仁轉著鉛筆,筆尖在手中筆記本的空白處戳出小洞,望向身側那位總是抱臂倚窗的新同期。
“聽說是要去接第三位學生。”
伏黑惠垂眸凝視窗外,淡淡說道。
“誒?要一個一個接嗎?那豈不是要接很久。”
少年哀嚎一聲,猛地直起背,課椅在地面劃出短促的哀鳴。
“不會的。上一屆的人格外多,但算上熊貓前輩也只有五個,我們這一屆,不出意外,應該只有我們三個。”
墨色發梢在春風裡輕晃,少年解釋了關於咒術師稀少的事情。
虎杖悠仁撓撓頭,“怪不得在之前感覺都沒聽過咒術師的事情,這麼少的人,打咒靈,一定很辛苦吧?”
不僅辛苦,而且危險。
伏黑的喉結輕輕滾動。
咒術師要面對的,從來不僅僅是繁重的任務,危險的咒靈,那些深夜作痛的傷口,折損在咒靈手中的前輩,還有高層們渾濁瞳孔裡盤踞的算計......
咒術師們踏著前輩的殘肢起舞,而深淵永遠在下一場暮色中張開巨口。
“不過五條老師這個時候還沒來,是在陪女朋友吧?”
筆尖在本子上畫著無意義的圈,虎杖悠仁托腮望著窗外簌簌飄落的櫻花,金屬筆杆在他掌心轉出細碎的銀光。
女朋友?
伏黑惠斜過視線,眼尾餘光掠過少年被陽光鍍金的側臉,“那家夥哪來的女朋友?”
“誒?不是的嗎?我昨晚睡前還看到兩個人在寢室樓頂約會呢。和五條老師靠得這麼近——”
他張開拇指與食指比劃出曖昧的距離。
……那應該不是吧,會半夜在樓話的只有那個跟他傳緋聞的藤原櫻,但從上次的態度看來完全不是男女朋友該有的態度吧?
看起來倒像是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倒是很想給那個不靠譜的大人一刀的樣子。
伏黑惠一邊面無表情的腹誹著,一邊震驚的聽虎杖悠仁接著問道:“更奇怪的是......”
虎杖悠仁指間的原子筆突然停轉,筆杆輕敲太陽xue,“櫻前輩,是應該叫前輩吧?和宿儺打招呼的樣子,好像兩個人很熟悉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