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應下了,像是應下她每一個無關緊要的祈求那樣。
少女目色柔軟至極,帶著難以掩飾的追憶,指間術式迸發,在六眼中劃過一道絢麗的痕跡。
五條悟扭過頭,枯葉遍地的季節,櫻花樹偏偏似被春風拂過般,紛紛揚揚的堆滿了枝頭。
寒風略過,恰似雪落滿地,隱隱約約勾勒出那四隻猩紅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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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生得術式,對兩面宿儺來說並不難。
無非是將靈魂給予一部分罷了。
這樣的術式要求也並不苛刻,不過是彼此互為對方心底最重要的人罷了。
兩面宿儺自然不會明確表達櫻的重要性,但在他心中,左右無人能佔據重要位置,那麼櫻至少能算得上是輕若鴻毛的存在吧?
至於自己是否是她心裡最重要的……
術式成功了當然好,如果不成功,兩面宿儺露出一個分外血腥的笑容,那就幹脆殺掉她好了。
術式結合的那一天,是個雨夜。
夏夜的燥熱在稀疏的雨滴中散去,殘紅落了滿地。
櫻穿著單薄的寢衣立在屋簷下看雨,卻被兩面宿儺叫到了他的屋中。
雖然大人在戰鬥中總是衣不蔽體,但這還是第一次,在只有兩人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看向他的身體。
四隻手臂隨意的搭在身體兩側,肌肉虯結鼓漲,線條流暢,肩背有著極為漂亮的曲線。
黑色的紋路勾勒著每一分紋理,從面頰蔓延而下,繞過赤裸而強健寬碩的胸膛,塊壘分明的腹肌,一直沒入下腹處。
櫻微微紅了臉,雖有些羞澀,卻格外柔順的聽從大人的吩咐褪去了寢衣。
堅硬與柔軟,健壯與纖弱,白皙和古銅色。
兩具全然不同的酮體在紫檀描金的屏風上被燭火映出交疊而恍惚的光影。
櫻懵懵懂懂,又好似有些明悟,亮著一雙眼眸看進了他幽深的眼底。
在中世紀之前,教徒和愚人都堅定的認為,與神的溝通可以透過□□交融來達到。
也許是因為那片刻如登仙境的瀕死快感,也許是因為可以透過這場行為創造生命,擁有傳說中神的權柄,說來都像是一場騙局。
更有無數聖女修女為表虔誠而選擇終身不嫁來侍奉神明,作為神和人溝通的橋梁,但也都成了教皇和國王手中政治爭鬥的口舌之用。
而她就不一樣了,櫻迷迷糊糊的抓上了埋在自己胸前的發絲,有點像刺蝟,她真的在和自己的神明溝通,以中世紀認為的那種方式。
被絵本畫進書中,充斥在希臘神話眾神之間的方式。
一場會從生命之初延綿到世界盡頭的,神聖而古老的方式。
從靈魂,到□□,都傳來了令人不安的,要沖破胸膛的戰慄感。
宿儺……
她在心中咀嚼著這個名字,翻來覆去,顛三倒四,一刻都不曾停下。
“……標記……”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