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挑了挑眉,“沒聽過呢,和賀茂有什麼關系嗎?”
聽得前半句時,那人面色沉了下來,不過聽到“賀茂”這個名字,明顯訝異了起來。
“算你有些見識,如今的禦三家之一,加茂家正是歷史悠遠的賀茂家的後身。”
“這樣啊……”
在圍攻宿儺大人的那群人裡面,賀茂家令人厭煩的咒術師可佔了不少呢,沒想到居然活到了現代,真是像蟑螂一樣頑強又惹人厭煩。
咒力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指間凝聚後噴薄而出,男人面上還殘留著令人不適的高傲,十分均勻的裂成了四片,直到他手中用於記載的錄音筆跌落在地,遲來的鮮血才噴湧而出,像是燈會上漂亮又璀璨的打鐵花。
五條悟似乎是才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把人拽到身後,無下限將絕大部分鮮血阻隔在外,除了一開始因為距離太近躲閃不及而飛濺到櫻面容上的幾滴。
“誒呀誒呀,怎麼都這麼暴躁嘛。”
他誇張的嘆了口氣,數落著地上已經變成屍體的男人,“我說你們啊,管的也太寬了吧?全世界的咒術師都要到總監部報道嗎?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招惹,瞧瞧,我根本攔不住嘛!”
直到他說完話,後面那些總監部的人才反應過來,驚慌的亂成一團,又色厲內荏的叫囂著“趕快認罪!”、“果然是詛咒師要判處死刑才對!”
“死刑?”
櫻似笑非笑的,輕盈地繞過五條悟,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舞蹈。
鮮紅的血滴在她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臉上濺落,那血滴如同是精心繪制的裝飾,就像是在純白的畫布上綻放的一朵血色玫瑰,豔麗得幾乎令人窒息。
“就憑你們嗎?”
“不知天高地厚”、“不要以為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特級了”、“總監部的勢力不是你這種家庭出身的普通人能想象的”。
他們一邊叫囂著,一邊後退,顯得頗為滑稽。
“喂喂喂,慢點吧,再動手的話老師會生氣哦。”
櫻停下腳步,回過了頭,神態還帶著幾分天真,“五條老師要幫他們殺掉我嗎?可是不是老師說,要保護我的嗎?”
那幾個人似乎是終於想起了五條悟和眼前這個少女之間的緋聞,面面相覷,又有些驚恐的看著五條悟,大聲讓他快點把人抓起來。
櫻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最強的五條老師?”
話音在她舌尖打了個轉兒,無端生出幾分纏綿。
是隨便哪隻狗都敢在他面前叫囂的最強呢。
五條悟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隨手炸爛了他們身後的牆壁,“不要叫了,沒有看到我已經被學生嘲笑了嘛!”
比起櫻這個不知底細還面嫩的小孩子,他們顯然不那麼畏懼五條悟,在已經明確被警告之後,還敢繼續大呼小叫。
五條悟嘆了口氣,聲音中已經沒了笑意,“說真的,我現在覺得超——丟臉的,再叫下去就殺了你們哦。”
那夥人總算安靜了下來。
年長的咒術師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抬手摸了摸她臉上的血跡,“喂,我說小朋友,殺了人之後知道叫老師了?沒記錯的話還是第一次聽你這麼叫啊。”
“因為一起這麼久了,總算從老師身上學到點有用的東西了嘛。”
櫻推開他的手,自顧自的擦著血跡。
好好好,只有大人能碰是吧?
五條悟很快就懂了她的潛臺詞,舉起雙手退後了一步,充分體現了對自己學生的縱容,“嗯?難道是學到了老師臨危不懼的風範嗎?”
櫻微微一笑:“學到了如果像老師一樣好說話就會被一些垃圾欺負到頭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