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神色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就在剛才,她們一眾人一同站在了蔣一峰主治醫師的辦公室。
“據病人的臨床表現來看,我們懷疑蔣先生具有偏執性人格障礙症,這種症候人群的性格特徵其實非常明顯,但是要知道,這些人的智商一般都比較高,所以很難被發現。主要表現為對某件事物有著超乎常人的偏執,很難再接受別人的意見。依據病人現在的情況,我建議對他進行封閉式隔離。”
“當然,這只是初步懷疑,家屬也可以先做好心理準備,另外,病人現在的情緒極度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做出自殘之類的事情,希望家屬能夠二十四時都陪在病人的身邊,以防制止病人的過分舉動。”
“最後,我給各位一點忠告,不要瞧這類人,雖然他們的思想在我們看來可能是生病了,但是他們的智商可能遠在你我之上,對於他們,永遠不要放鬆警惕。”
白羽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這些那些的,她唯一明白的事實就是林玥不會回來了,要想蔣一峰不受刺激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繼續受刺激的話……會怎麼樣?”
白羽好像聽到了自己顫抖的聲線,沙啞得厲害,落在耳朵裡就像是經歷了一場酷刑。
醫生邁出的腳步頓了頓,眼睛框後的瞳孔認真地看著白羽,“不準。對於病人來,這種情緒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目前,從世界上可供參考的多起案例中,我只能,如果真的確診,那結果將會是無法比擬的慘烈。除非病人的情緒穩定下來。”
此話一落,尤心悅再也受不住地窩在蔣父懷裡失聲痛哭,這些天她經受的精神壓力實在過大,先是親眼目睹蔣一峰躺在血泊中,而後醫生的這番話就徹底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事實上,去過醫院的人都知道,盡管醫生口中著只是懷疑,但是聽者大都明白,那只是醫院的官方話而已,百分之九十基本就那結果了,跑不了。
“……醫生,我想問一個問題。蔣一峰他現在偏執的事物是一個女孩,他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愛她……這種愛……太過不正常了……”
醫生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很有學術權威的樣,事實上,人家也的確很是厲害。
聞言,銳利的目光從白羽身上掃過,不茍言笑的臉龐間威壓十足,“姑娘,不能這麼話。或許相對於他們來,我們現在的表現才是不正常的,永遠不要以自己的思維去評判別人的行為,這是我個人對你的忠告。”
完不再看白羽慘白的臉色,繼續將視線落入眾人身上,緩緩開口道,“另外,偏執症患者偏執某一事物時都有他獨特的緣由,這種事情你們還是要從當事人入手。”
辦公室內,封景和孔雲昭緊皺著眉頭,似乎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訊息砸得有點懵。
蔣父則是緊摟著妻,憂心忡忡的臉龐間看不出什麼情緒。
醫院大樓外,白羽單薄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化為一個黑色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