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放學鈴如期而至,同學們呼啦一下全部沖向教室門口,狹窄的門口霎時變得擁堵不堪,林玥簡單收拾了下課桌,就跟隨著人潮一起隨大流到教室門口。
身後的尖銳的眼神如芒刺在背,林玥察覺到目光便艱難的想回過身,可惜人流如注,狹小的空間根本不給人任何轉身的機會。
等到稍微可以活動身體的時候,林玥已經隨著人潮到了一樓走廊,不用回頭林玥也知道,剛才那道鋒銳的目光消失了,既然已經找不到人了,林玥甩甩頭,將那種奇怪的感覺拋之腦後。
高一20班。
雷清呆坐在座位間,身形分毫微動,面沉如墨。
耳邊還回蕩著林玥應聲的“好啊”,他都已經想好要帶她去哪裡,吃什麼好吃的了。可是一眨眼,人家拋下自己頭也沒回的走了,他再不要臉也不可能追上前去問為什麼不等他。
指節分明的白皙手掌間,尖銳的指甲深深刺入面板,殷紅的血色蔓延開來,滴在青色的水泥地上,暈染出一朵朵荼蘼的緋色花骨朵。
那些之前和雷清玩的比較好的同學輕手輕腳地從前排走到後面,站在雷清身邊,低聲勸慰,“天涯何處無芳草,她這麼沒心沒肺的,你再繼續下去,苦的也只會是你自己,何必呢?”
剛才雷清大肆宣揚的時候,聲音並不小,密切關注後面兩人的他們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首的男生名叫蘇格,蘇格蘭的蘇格,平日裡在班上屬於比較活躍的積極分子,身材並不算高大,黝黑的臉龐總是掛著和善的笑意,一副老好人的模樣,看起來人緣就很不錯的樣子,往日裡,也就數他和雷清玩的最好了。
蘇格走上前來,伸手拍拍雷清半垮著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帶著身後的一群男生走了。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安慰盡在不言中。
炙熱的太陽高懸在頭頂,熱的人心底有點發慌。悶熱的教室裡雷清一個人低垂著腦袋直直看向虛空,俊朗的身形在在座位間呈拱形彎曲,委委屈屈地縮在教室的角落,遠遠看去一片蕭索。
下午上課的時候,林玥有些奇怪,向來以在課堂上逗弄調戲她為樂趣的雷大少爺,突然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一整個下午都沒有換過姿勢。
剛開始林玥還以為雷清身體不舒服,後來戳了他一次惹得對方大發雷霆之後,林玥這才明白,哪裡是什麼身體不舒服,明明是看她不順眼好嗎。
別人去找他時,不說笑臉相迎,起碼神態正常,可到了她這兒,就像是一頭被觸碰到逆鱗的獅子,狂躁的可怕。
不明白怎麼得罪雷清的林玥幾次找他談話,均被不軟不硬地碰了回來,三番兩次下來,林玥也來了氣,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問了也不說,不陰不陽地對她,真是夠了!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雷清時不時的騷擾,林玥愈加專心地投入到月考的複習中去,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神色間漠然更甚。
好在不久,月考馬上就要開始了,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聚在林玥身上,等著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女孩如何出醜。
今年高一新生的月考安排在週五,也就是明天。林玥合起書本,打算考前稍微放鬆下,以免壓力過大影響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