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本身又累又漫長,好在周圍的景色一直在變化,能轉移一些注意力。
來到一處小溪,兩人踩著碎石過河,路邊有幾只犛牛,其中一隻黑白相間的離得最近,靜靜站在原地看他們。
賀嘉樹對它道:“你瞅啥。”
冉離憂:“……”
放過它吧,它只是一頭牛。
賀嘉樹顯然不想放過,“想跟super ido合照是吧,來,藏區的粉絲有福了。”
接下來的路上,此人就這樣樂此不疲地和牛合照,和羊合照,和鳥合照,和狗合照,和土拔鼠合照……非常喜愛小動物的小哥哥一枚。
他還特別喜歡土拔鼠,看到一隻就走不動道,招呼冉離憂過來看,後者只好停下來,就當休息了。
肥嘟嘟的土拔鼠,長著大齙牙,棕色的短毛看起來很密實,尾巴粗粗一條垂在屁股後面,在草地上探頭探腦,還有互相打架推搡的,憨態可掬。
兩人附近就有一隻呆呆的土拔鼠,站在石頭上看著往來的遊客,有點傻狍子不怕人的感覺。賀嘉樹掰了一塊餅幹,企圖喂給它,被冉離憂打掉手。
“有病毒,別碰。”
“哦……”
賀嘉樹訕訕收回手,自己把剩下的一點草莓威化餅幹吃了,還給她遞了一袋新的。
忽略徒步的累,越看越像帶小學生出來夏令營。
又走了三個小時,大概八公裡,賀嘉樹開始喊累了,跟在她後面亂叫。
“俺不中了……不中了……”
冉離憂轉過身問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渾身都不舒服,”賀嘉樹神色虛弱地坐在路邊,扶著額頭,“感覺快暈倒了。”
冉離憂在他旁邊坐下,把保溫杯拿出來,倒了點溫水給他喝。
“好難受……”
他喝了水,咳嗽了兩下,靠在冉離憂肩頭,可憐地哼哼,不知道是不是高反變嚴重了。長期在低海拔地區生活的人,來到高原後多少都會有點高反,只是程度的輕重不同而已。
冉離憂有些擔心,讓他靠著自己閉目養神,把他的左手抓到自己面前,捋開袖子看手錶上的資料。
心率,正常。血壓,正常。血氧,稍微低於正常水平,和她差不多。
冉離憂:“……”
在裝什麼?
賀嘉樹的手指緩慢移動,反手和她十指相扣。
“在想我的事?”
此壞鼠只是想趁機撒嬌而已。
冉離憂懶得理他,把氧氣瓶懟他臉上。
賀嘉樹牽著她的手,吸了兩口氧,完事以後還要繼續貼臉:“媽媽。”
冉離憂:“……你再這樣我就給你一巴掌。”
賀嘉樹:“謝謝媽媽,我準備好了。”
冉離憂:“……”
那算了,打他只會讓他爽。
她請問呢,這個賀嘉樹缺氧是全缺在大腦這一塊了嗎,還是下飛機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