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他的藝術事業平步青雲,從開辦工作室,到作品參展,再到申請加入美術協會……彷彿無形中有一股力量推著他前進。”
冉秩並不是什麼天賦型畫家,他的作品既不特別,也不驚豔,顯然,葛宏才對他的“栽培”可不止一點半點。
他拋下家人的理由是什麼,財富?名譽?愛情?
見她臉色越來越白,賀嘉樹勸解道:“你先別急,這件事時間跨度比較長,一時半會調查不清,如果真想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還得從長計議。”
“……好,我知道。”冉離憂默默道,“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答應過你的事,應該的。”
賀嘉樹雙手插兜,把兩張音樂節的門票往裡藏了藏。
這些事,他其實寒假快過完的時候才知道,本來打算等冉離憂過完生日再找機會告訴她,沒想到機緣巧合下,她自己先知道了一點。
……生日肯定還是要過的,現在這種情況,改成驚喜的形式可能會更好。
冉離憂其實根本就忘了自己週六生日。
即便想起來,估計也不會太在意,連她親媽都經常忘,過不過這個生日,對她來說其實區別不大。
當賀嘉樹問她週六有沒有空的時候,她一點也沒多想,以為只是普通地想讓她陪他吃頓飯,或者一起寫作業。
“有,怎麼了?”
賀嘉樹猶豫了一下,“想約你出來玩,你介意嗎?”
冉離憂眨了眨眼,“那倒不會……”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一旁的江盼忽然介入談話:“我介意。”
賀嘉樹:“沒人問你。”
星期六的早晨,他把送給冉離憂的禮物擺在床頭櫃上,這樣的話,等下次換回來,她就能一眼看到了。
“早啊,壽星。”刷牙的時候,他還有點沒睡醒,看著鏡子裡冉離憂的臉,含糊不清道。
早高峰已經過去了,地鐵車廂多出了可以喘息的空間。賀嘉樹靠在角落裡閉目養神,耳機裡放著bbc新聞原聲,越聽越困,有點想睡個回籠覺。
列車沖出隧道,駛過一段露天高架橋。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臉上。賀嘉樹感覺眼瞼周圍一片溫熱,即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今天強烈的紫外線。
看來是個好天氣。
從閘口出來,賀嘉樹發現冉離憂已經在出口附近等他了,兩人對上視線,在地鐵站成功彙合。
附近是靠近市中心的繁華商圈,冉離憂住得比較遠,之前沒怎麼來過,有點納悶賀嘉樹為什麼把見面的地方定在這裡,她包裡甚至還揹著兩門週末作業。
賀嘉樹看了眼手機導航,“跟我走。”
“去哪,附近的圖書館嗎?”冉離憂問。
“去上朝。”賀嘉樹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