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怎麼了?感覺不太像你自己。”
冉離憂撐著座椅的手微微收緊,面上故作鎮定地微笑道:“有嗎?”
她不知道,平時跟朋友們在一起時,賀嘉樹不一定是最吵的那個,但一定是話最密的那個,而且講話一定要欠欠的。
而不是像她現在這樣,宛如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夫妻般和朋友禮貌客氣。
尚冰彥又低下頭,露出一段白淨的脖頸,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沒什麼,這樣也挺好的,感覺比以前更溫柔了。”
冉離憂:……?
意思是,她雖然演賀嘉樹演得不太像,但效果還不錯,是嗎?
“我就隨便一說,你可別揍我。”
“怎麼可能,你對我這麼好。”
賀嘉樹有你這樣的朋友,就應該哐哐給你磕幾個大頭,再在佛前燒幾柱高香,虔誠拜三拜。
截止目前,尚冰彥應該算是賀嘉樹的狐朋狗友裡最好相處的一個。
帶傷休息的第三天晚上,冉離憂躺在賀嘉樹房間的歐式大床上,閉著眼睛聽音樂。
她剛寫完作業,想休息十分鐘再接著學。
g弦上的詠嘆調忽然變成了一段急促的手機震動,嚇得她趕緊從少爺的席夢思上爬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上那串熟悉的號碼,她有點恍惚,有種夢核般的詭異感:自己給自己打電話來了。
“……喂?”
“有空嗎。”
不知道賀嘉樹約人的方式是向來都這麼不客氣,還是隻對她這樣。
冉離憂更傾向於後者。
她猶疑了一下,“……你找我有事?”
“出來說。”
賀嘉樹給她報了個地址,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冉離憂不情不願地下床穿鞋,心說大晚上叫她出門,準沒好事。
出門前,樓下的蔣依瀾叫住她。
“這麼晚了還要出門?”
看樣子只是隨口關心一下,不是要攔她。
冉離憂編了個藉口,“媽,我出去夜跑。”
蔣依瀾又道:“晚上冷,讓阿姨給你拿一件外套再出去。”
冉離憂隨便找了一雙運動鞋穿,接過阿姨遞來的外套就出發了。
賀嘉樹給的地址她沒去過,下了地鐵左拐右拐,來到了一處小吃街。
晚上九點,正是夜市熱鬧的時候,燒烤的香氣隨攤主的吆喝飄散開,鋪面一家挨著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