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命喪天外天?
城下,朔風裹挾著暴雪,將天地攪成一片混沌,雪片如利刃般割著人的面頰。
在這片銀白地獄中,兩軍激烈廝殺,喊殺聲沖破呼嘯風聲,震蕩四野。
天外天計程車兵們穿著厚重獸皮鎧甲,皆手持闊刃長刀,刀身因寒冷凝著白霜。為首的將領騎著高頭大馬,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手中長槍如蛟龍出海。
每一次刺出,都帶著千鈞之力,槍尖掃過之處,敵人血濺當場,殷紅的血瞬間洇紅雪地,與潔白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聽葉鼎之說過,那人叫葉詞,也是葉家人,是早先聽聞葉鼎之成了天外天的宗主之後前來投靠的。他的槍法雖然比不上司空長風,但也算是用槍的佼佼者。
北離軍身披玄色棉甲,以精鐵盾牌護住身前,長槍從盾後刺出,配合默契。
那棉甲是後來趕制的,看來那次以一箭提醒李寒衣之後,她還是著手做了一些事情。
士兵們口中撥出白氣,眼神堅定,在這酷寒裡,無畏生死。他們相互呼應,穩步推進,踏過積雪,每一步都讓雪地深陷。
戰場上,刀光劍影閃爍。有人被長刀砍中,悶哼倒地,血在雪下迅速蔓延。有人被長□□穿,身體痙攣,掙紮幾下便沒了動靜。
雪花不斷飄落,試圖掩埋這殘酷景象,卻只是徒勞。
戰馬嘶鳴,因傷痛與恐懼,在雪地裡亂踏,馬蹄揚起的雪混著血水,汙濁不堪。
李寒衣登上戰車,揮舞令旗,穩住了陣型。傳令兵在雪地裡狂奔,身影在紛飛大雪中時隱時現,傳遞著生死攸關的指令。
雙方士兵都殺紅了眼,忘卻寒冷,只知道向前、廝殺,每一次交鋒都是生死較量。
我拽著蕭若瑾來到葉嘯鷹身邊,葉嘯鷹恨了他一眼,才道:
“交手片刻,北離軍已經退卻了五裡。我命琅琊軍從左方包剿,勢必在明天將北離軍趕出天外天。”
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此時正對整盤戰棋運籌帷幄。
我笑了笑,開始誇贊葉嘯鷹:
“早先聽聞葉將軍自幼研讀兵法,又精通百般武藝,太安帝多次要封你為帥,卻都被你拒絕。這些年,你甘願留在琅琊軍效忠琅琊王。你與琅琊王的情義,我們旁人看了也動容。”
提起琅琊王,葉嘯鷹笑開了花,樂呵呵道:
“那是琅琊王殿下看得起我,若沒有琅琊王的提拔,也沒有如今的葉嘯鷹。所以,葉嘯鷹誓死效忠琅琊王。”
看他那樣子,莫非是真見到了來天外天的琅琊王?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要讓我手裡的這個人看看城樓下的場景。
我一把將蕭若瑾推上前,摁著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的軍隊旗倒,潰敗。
寒風割破鉛灰色的蒼穹,紛紛揚揚的大雪裹挾著肅殺寒意,肆意侵襲著天外天。
戰場上,北離軍兵敗如山倒,殘兵敗將們腳步踉蹌,丟盔棄甲,毫無秩序地向後奔逃,雪地上滿是淩亂的腳印,深深淺淺,交錯縱橫,被鮮血洇染成可怖的暗紅色。
寒風扯著他們破損的軍旗,發出悽厲嗚咽,似在為這場慘敗哀號。
“戰士們,聽從我的指令!”
大勢所趨的戰事,就連身在逍遙天境的高手們也別無其他選擇。站在戰車上的李寒衣也只得拔出了劍。
天外天的鐵騎風馳電掣般追去,馬蹄踏破積雪,發出沉悶的聲響。
為首的葉詞將軍,手中長刀寒光閃爍,高高揚起,猛地劈下,逃跑計程車兵脖頸處鮮血飛濺,頭顱滾落雪地,身體緩緩倒下,四肢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周圍計程車兵們見狀,愈發驚恐,跑得更快,卻依舊逃不過被屠戮的命運。
此時的北離已然潰不成軍,李寒衣默默緊了緊手中的劍,遂飛身而起,一劍月夕花晨已然醞釀完成。
這一劍,會顛覆勝敗。
“月夕花晨!”
李寒衣的月夕花晨剛要既出,葉鼎之從遠處飛來,停在城樓前。
李寒衣沒有猶豫,一劍劈下。葉鼎之勾了勾嘴角,手中的劍出鞘,竟然能抵擋住雪月劍仙的一劍。
漫天花瓣飄落,但葉鼎之仍然好好站在身前。李寒衣十分疑惑,卻立馬感受到了從葉鼎之身體裡滲透出來的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