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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凜冽,如刀割般刮過天外天,獵獵作響的軍旗在狂風中肆意翻卷,發出“嘩嘩”的呼嘯。
蕭若瑾身著厚重的鎧甲,一步步登上那高聳的站車。
鎧甲冰冷堅硬,這對自幼沉淪與權謀,從未習過武功的蕭若瑾而言,沉重得近乎難以承受。
我瞧見他的手微微顫抖,扶住車欄,努力穩住身形,面上卻強裝鎮定,目光堅毅地望向遠方。
四周,是他的將士們,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他們身披戰甲,手持長槍利刃,正等待著蕭若瑾的一聲令下。
而身前,就是陌生又堅固的天外天護城樓。
此時的他又有江湖眾高手護衛,想殺他,很難。
但我知道他來這裡的原因。
蕭若瑾緊了緊拳頭,站穩了身形,對我道:
“文君,朕來了。”
我撇了他一眼,此時此刻的蕭若瑾又不知道再演些什麼,眼神裡滿是深情。
我拔出手中的淩雲劍,空中的雲瞬間聚變。
蕭若瑾目睹了一切,不禁愣了神。
“陛下是因為這把劍來的,可我這裡還有讓陛下更意外的事情,陛下要聽嗎?”
面對我的詢問,蕭若瑾沉默不語,只是盯著我手裡的那把劍出神。
我見時機成熟,遂又拿出藏在懷裡的那一方絹布,絹布被劍氣掀開,一絲絲頭發被劍氣捲起。
此時,天空中已然形成了一條蒼天巨龍,帶著數萬支暗箭刺向站在戰車上的蕭若瑾。
剎那間,蘇暮雨連忙撐傘擋在前面,李寒衣一招月夕花晨抵擋了不少暗器。
“陛下!”
顏戰天連忙上前,而此時的蕭若瑾只是默默攔住身旁護著他的眾人。
發絲隨著繁花飄落,一縷發絲落在蕭若瑾手心中,他見後不禁黯然傷神。
“這招式,是錯楊……”
沒錯,他不是為了我而來,而是為了那個已故之人而來。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低賤,或許他早就忘記了以前的胡錯楊也是個能仗劍走天涯的女俠。
“蕭若瑾,你可還記得我手中的這把劍原本屬於胡錯楊?”
面對我的厲聲質問,蕭若瑾沉默不言。我用手指輕拂過淩雲劍身,笑道: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請陛下進城喝上一杯天外天的酒,再將此劍奉還給陛下。這兵臨城下,我天外天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的話音剛落,顏戰天立馬站了出來,大呵道: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若不是陛下對你還留有幾分情意,我們北離軍怎麼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天外天?”
這倒是抬舉我了,他們可不是因為蕭若瑾對我的情意,而是摻和進了琅琊軍和江湖各大高手其中的利弊取捨,他們不得不從長計議。
我收了手中的劍,打了個哈欠往裡走,留下一句:
“既然這樣的話,各位請回吧。我天外天護城陣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破得了的。”
多說無益,只會浪費我的時間。
剛走沒幾步,一隻信鴿落在我的手指上,我揭開信紙,那是一封來自於姑蘇的信。
“朕許久沒能和你用膳了,開城門吧,朕陪你喝一杯。”
我轉過身去,見蕭若瑾正負手站在城門前。
還真是有意思了,我靠在城牆上比了個手勢,城門被徐徐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