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繼續道:
“三年前我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那時的蕭若瑾讓我吃下一枚保命的蓬萊丹卻不見好,遂到太安殿跪了七天七夜。那年雪大,太安帝於金殿之上見到了被凍成雪人的蕭若瑾,這才於心不忍,賜下了一顆蓬萊丹。蕭若瑾求來的藥一直被我珍藏著,但我知道蓬萊丹對我的病沒用。我只覺日日心口絞痛,就如此渡過了三年時光。”
她看向我,想我解釋道:
“這顆蓬萊丹雖然是蕭若瑾跪了半個月求來的,但與第一顆別無不同,你盡管拿去就是了。”
她說起往日的種種,我不禁覺得胸口如針紮一般疼痛。
難道這世間就真的沒有能醫治她的藥了嗎?
正妃感覺到我的情緒異常,遂安慰了幾句便稱身體不適,回房休息去了。
我失神走在景玉王府裡,抬眼只覺王府的牆太高,正妃不知何時才能和那司徒雪一樣,能在景玉王府來去自如。
………
而這一枚藥,最終我還是決定送給江鶴。
江鶴拿到藥時欣喜若狂,小心翼翼擺弄著那半顆藥丸。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懶洋洋撐著下巴,道:
“你倒是要給我研究出一個方子來,那太安帝要花十萬兩黃金才能造出一顆蓬萊丹,難道蓬萊丹裡的原料都沒有平替品嗎?”
江鶴將藥放在鼻尖聞了聞,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
只聽他道:
“蘄蛇三月蛻皮,全蠍五月蛻尾針,昆侖千機草,天山融雪……這些原料確實貴得驚人。”
算了,當我沒說。
我來了精神,抱手道:
“若制不出蓬萊丹,也能製出一個天啟丹,減其功效也可減其成本。”
江鶴非常贊同我的觀點,遂將那半顆蓬萊丹碾碎後繼續研究起來。
“辛苦了,夫人,請喝茶。”
門被推開,是懷孕的女人端著茶走了進來。
聽小醫童們都叫她趙娘子,我也隨著那小醫童喊了一聲。她沖著我笑,又將手裡的茶遞給了江鶴。
服下蓬萊丹後,她的情況好了很多,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
“趙娘子,近日感覺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飲了一口茶後問起了她的身體,她嬌羞地笑了笑,隨後說:
“還要感謝夫人,近日我感覺好多了,也能在回春堂幫他們打打雜,做一些煎水煮茶之類的小活兒。”
見她情緒尚好,我將喉嚨裡的話嚥下了肚子。
洛青陽查到她夫家的下落了,我要做的事情是斬草除根,但她應該有知情權。
趙娘子歪頭盯著我,笑吟吟問:
“夫人要和我說什麼?”
我連忙搖頭,道:
“無事無事,只是問問你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趙娘子低頭,捂住自己的肚子,欣喜說著:
“他雖然還小,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盯著她滿是喜那確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那不是一個好徵兆。
我嚥下了許多話,趁著回春堂裡的人都在忙時,默默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