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伸手揭蓋子,卻被我手疾眼快摁住。我直視著他疑惑的眼神,咬牙道:
“戰天師父還不允許我在景玉王府泡藥酒嗎?”
顏戰天在疑惑之餘早已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反手將我掀開,正想對我的藥罐下手。
我剎那間拔出淩雲劍,劍刃正對準他,在他即將要揭開蓋子的前一刻怒道:
“大膽,你如今只是我身邊的侍衛,竟這般放肆。”
顏戰天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後看向我時放聲大笑。
“看你如此護著這個罐子,這裡面真是有不得了的寶貝。”
我手持淩雲劍,將他逼退幾步,遂叫千塵將罐子抱走。千塵卻愣在原地,我見千塵表情猙獰,不願上前,於是抬起腳將她踹上前,道:
“丫頭,別走神,趕緊把罐子搬走。”
那不是個小罐子,再加上裡面堆積的各種草藥毒物和渾濁不清的液體,千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罐子搬了出去。
顏戰天看向我的眼神裡滿是蔑視,似乎非常自信,認為我不是他的對手。
顏戰天食指和中指挑起劍刃,隨著一聲清脆的劍吟,我身形一動,淩雲劍在我手中靈活翻飛,劃出一道道銀色的軌跡,直逼顏戰天要害。
顏戰天身形未動,僅以微小的步伐調整位置,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彷彿能預見我的每一招每一式。
我自然敵不過他,但我的目的是要他出劍。
“我自來到這座別院就開始釀藥酒,這是蕭若瑾和蕭若風都準許的事情。不過這景玉王府也太霸道了一些,不允許我吃什麼,又不允許我喝什麼。”
顏戰天不屑於聽我對於景玉王府的控訴,只是用小指截掏著耳朵,指截拿出時被他一口氣吹在指尖。
“蕭若瑾說你喜歡蟲子之類的東西,我只是聽從他的旨意,來幫他將這些東西處理掉,王妃娘娘你也別讓我們這些做侍衛的為難。”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到底還是因為蕭若瑾害怕這些東西。
我繼續道:
“我的上一個侍衛是影宗大弟子洛青陽,是蕭若瑾為了制衡影宗,才將他和我一起困在這一片別院之中。如今蕭若瑾派你來守著我,戰天師父不想想蕭若瑾為何明珠暗投,大材小用?”
顏戰天臉上終於出現幾分疑惑又憂愁,我繼續道:
“那日你劈開天子閣,李長生要收你十萬兩黃金,是景玉王替你解圍。但那琅琊王是李長生的七徒弟,是學堂小先生。或許,這從一開始就是個要坑你的陰謀和圈套,你還要心甘情願留在景玉王府對他感恩戴德?”
我自然不知道真相,但我胡編亂造的故事確實能激怒這個本就懷才不遇壯志難酬的劍客。
我見他微微握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暴起。手中破軍劍的劍鞘早已壓不住劍的怒氣,劍刃像是隨時都要沖破封印直接奔我而來。
顏戰天壓著怒火,道:
“你又如何證明,你所說的都是事實?”
我勾唇一笑,道:
“就憑我是景玉王的王妃。”
說罷,只見顏戰天一腔怒火時飛身而起,直接破開屋頂飛身而去。
手裡的破軍劍早已出鞘,只等著與誰一較高下。
顏戰天手持破軍劍,一劍劈開別院裡的西廂房,那幾個新來的府丁從廢墟中爬出來,又連忙找了地方躲避。
又一劍劈了別院裡的假山假石,面前的院牆也隨之倒塌。
我見時機成熟,搬出早就準備好的梯子一步一步爬上樓頂。
此時我這別院裡能劈的都被他劈了個幹淨,顏戰天站在瓦片上仰望深思。
我輕踩著瓦片往前走,險些掉下去,幸好顏戰天沒回頭看見我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
我穩住身形,低聲道:
“這就是破軍劍的威力嗎?傳說中的顏戰天一劍獨尊,橫掃千軍,如今只能在這裡用房子撒氣,屬實是看不見顏戰天的威風了。”
他轉身時,我正手持淩雲劍,等待著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