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瑾不想見我,準確的來說他怕我手裡的蟑螂幹。
呂修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道:
“王爺臨走前吩…吩咐老奴來將王妃手裡的東西收走。王爺還說,以後膳房會多送點東西給王妃…讓王妃…別…別再吃蟲幹兒了…”
呂修用異樣的眼神看我一眼,又害怕地低下頭去。我噗嗤笑出聲,心想蕭若瑾就是這樣敗壞我的名聲的。
我大呵一聲,嚇得眼前的呂修不禁連連顫抖。
“大膽,我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景玉王未免太霸道了一些,我嫁入王府,連我吃什麼都要管。有本事,讓他自己來我房裡將東西收走!”
這確實是難為蕭若瑾了,我見呂修頭也不敢抬,遂抓了一隻蟑螂幹遞到呂修眼前,呂修也嚇得連連後退。
我勾唇一笑,對他道:
“若景玉王和你都是這幅樣子,就不要管我在景玉王府做什麼吃什麼!”
我的話剛說完,就聽屋頂傳來一聲大吼:
“那你看我能管嗎!”
說罷,只見身穿赤黃窄袖常衣,手持一把大劍的人破開屋頂降在我的房裡。
來人面目猙獰,眼神剛毅,散發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兇悍之氣。
碎掉的瓦片落滿了房間,那人不曾有任何反應,徑直向我走來。
千塵雖然攔在我身前,但她不是那人的對手。
只見千塵攥緊拳頭朝著那人打過去,那人只是稍稍一躲。她的發絲因急促的呼吸而略顯淩亂,這樣卻更顯得對面那人從容不迫。
那人將手裡的劍杵在地上,眼神輕蔑地看著蚍蜉撼樹的千塵。但盡管面對著重劍的壓迫感,千塵的臉上卻並未露出絲毫退縮之意,反而透出一股焦急中夾雜著堅毅的神情。
我看見千塵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與力量的積聚。
男人像是玩夠了,遂緩緩抬起大劍,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帶著一種不容小覷的力量感。千塵轉身,從他的劍氣之下躲開。
可房裡的東西卻是遭殃了,這樣一番打鬥下來,房裡的桌案、椅子、掛在牆上的字畫、床幔都被劈成了兩半,原本掛在床幔上的紅繡球也被男人一劍斬斷。
剛過新婚之夜的婚房,在第二日就變成一片狼藉。這對於新婚的王府來說,不是個好徵兆。
呂修連忙上前來阻止,焦急道:
“哎呀,顏大人,不能再打了!”
男人倒是沒有什麼負罪感,打了一架心情舒爽之後收起了劍,又將粗糙的手伸向窩在牆角邊的我。
“東西,拿出來。”
我知道他所說的是嚇跑蕭若瑾的東西,遂緊緊握住身後的袋子,一問三搖頭。
男人氣不過,索性上前動手搶。護著我的千塵被他掀去了另一邊,東西還是落在了他手裡。
男人拿到那一袋東西,又用兇惡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隨後他將那一袋蟑螂幹拋在空中,袋子被他一掌擊得粉碎。
男人怒道:
“姑娘家家,玩什麼不好,偏偏要玩這些蟲子!”
呂修望著一片狼藉的房間,不禁一個頭兩個大。呂修撿起地上的紅繡球,唉聲嘆氣道:
“顏大人,王爺喊您來看著王妃,沒讓您拆家啊!”
這位顏大人怒甩披風,道:
“我顏戰天盛名在外,是來給他景玉王府當侍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