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對上他的雙眸,他看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欣喜和雀躍。真能讓人一時忘記這是個腹黑又城府深的王爺。
可蕭若瑾是個畫大餅的高手,就誠實守信這一點,他就比不上自己的弟弟蕭若風。
藥材單子是洛青陽送過去了,卻遲遲不見有回應。
洛青陽抱著劍靠在門框上望著別院的門,一望就是兩天。
棋盤上的棋子被敲來敲去,還是沒等來我要的東西。
期間那位姓錢的婆婆已經帶著人將喜服送過來了,我看著穿過別院大門的那一群人,原本揚起的腦袋又低了回去。
錢婆婆笑容滿面,站在我身前道:
“奴才給王妃娘娘請安,這是您的喜服,奴才伺候王妃娘娘更衣,試試喜服吧。”
幾個婢女抬著雍容華貴的喜服站在錢婆婆身後,錢婆婆笑得一臉諂媚,手輕輕拂過那些精美地刺繡,介紹道:
“這是毓繡坊的苒華天繡,您與景玉王的婚事定下之後,是景玉王親自到毓繡坊選的樣式,這世間也只此一件喜服。”
我突然對這件喜服來了興趣,遂走上前去觸控著縝密的金絲針線,柔順的紅絲布綢。
這麼好的衣服,得值大價錢。反正喜服也就婚禮穿一次,婚禮結束後就算是分塊倒賣也能買不少藥材了。
他給我畫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千塵走上前道:
“日常都是我伺候小姐更衣,今日也就不麻煩錢婆婆了。”
錢婆婆笑盈盈答應下來,遂跟著我們來到房間裡。
我身穿這一襲昂貴的喜服,錢婆婆最終還是動手打量起我的身量,得出了這件喜服非常合身的結果。
衣服還未脫下來,外面傳來了一些聲音。
洛青陽敲了敲門,道:
“送藥材的到了。”
我飛奔出去,站在一旁的千塵和錢婆婆都來不及阻攔。
藥材穩穩擺放在院子裡,我提著冗長的裙擺跑到藥箱邊,對照著單子檢視藥材的數量和種類。
洛青陽湊過來看我手裡的單子,詢問道:
“這次的藥材怎麼都是些我從來不曾聽過的?”
我白了他一眼,他若是看懂了,那還得了。
這一邊錢婆婆和千塵早就追了出來,見我的裙擺落在了地上,錢婆婆焦急萬分道:
“哎喲姑奶奶,姑奶奶,這可不是穿著到處走的時候,婚期臨近,髒了可不好洗!”
說著,錢婆婆便帶著身後的四個婢女拉我進房間脫喜服。
我卻徑直脫掉大紅的金絲刺繡長衫和長裙,一旁的洛青陽不禁捂住了眼睛。
“小姐,小姐!”
千塵著急阻止我的動作,我卻早已將脫下的喜服扔給了一旁的錢婆婆。動作一氣呵成,心如流水,好不痛快。
眾人才看見我身上仍然穿著杏白的打底裡衫,根本沒有什麼非禮勿視的說法。洛青陽也放下了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錢婆婆又嘮叨了一陣,才有驚無險地帶著四個婢女離開了。
我抓起一把藥材,湊到鼻尖嗅了嗅,又對一旁的千塵和洛青陽道:
“起鍋,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