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易大人放心,我不會虧待了文君的。”
易蔔笑著給景玉王敬酒,道:
“我自然放心,也相信王爺一定能善待文君。”
酒還未喝,易蔔又轉身對我道:“文君啊,爹很欣慰,以後一定要全力侍奉王爺。”
我微笑著點頭示意,幾人甚是欣慰。觥籌交錯中,他們屏退了身旁的婢女,只留下斟酒的千塵和洛青陽,聊起了我與景玉王婚禮的事宜。
字字句句是婚禮事宜,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他們所說的婚禮,是兩方勢力大肆宣佈聯手的佈告。
蕭若風說起稷下學堂的話題,景玉王飲下一杯酒,道:
“近日稷下學堂不是很太平,可有查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蕭若風開口道:
“李先生不在稷下學堂,近日的大考是幾位師兄弟負責的。而大考的題與往年完全不同,總會有參考的學生鬧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是非。不過兄長放心,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景玉王聽了蕭若風的話,頻頻點頭。
“如此甚好,父皇很關心稷下學堂的大考,特別是那位。”
景玉王用那位指代著某一個人,易蔔和蕭若風卻瞭然與心。
幾人防著身邊坐著的我,不讓我知道“那位”是誰。
不過,我自然知道他們所說的那人,就是百裡東君。
對於鎮西侯,皇帝與他私交甚好。但那鎮西侯府坐落在乾東城,擁兵數萬,又與溫家聯姻,皇帝自然是忌憚鎮西侯的。
若百裡東君能拜在稷下學堂李先生門下,李先生可是皇帝都不願招惹的人,那百裡東君雖然有了李先生這那樣的師父,卻也會受到皇帝的猜忌。
蕭若風倒覺得無需多慮,畢竟,他很相信鎮新侯府和百裡東君的為人。
“王爺,王爺,王妃突感身體不適,您快起看看吧。”
幾人說話間,眉頭緊鎖的婢女小跑進屋。景玉王聽罷,神情緊張。
他又簡單問了一句,遂向席上的人告別之後去了後院。
這倒讓蕭若風顯得有些尷尬,畢竟今日是景玉王安排和影宗的家宴,卻因為自己的王妃而抱憾離席而去。
這讓被請來的易蔔和我這個與他聯姻的妃子都有些尷尬。
蕭若風笑著對我說:
“王嫂前些時候從青州回來生了場大病,治療了許久都不見好,所以兄長才會這般緊張,還望嫂嫂和易大人不要介意。”
他倒是有個好弟弟給他打圓場,可他是景玉王,誰又敢和他計較。
更何況,我與他本就沒有感情,何來介意景玉王因為正妃而離開。
我起身送走了父親便準備回別院,蕭若風抱著蕭淩塵目送我們三人離開。離開時他道:
“兄長案牘勞形,總是對嫂嫂的關心不夠的。嫂嫂若有什麼需要大可和若風說,若風定為嫂嫂安排妥當。”
我轉身謝過他時,玉樹臨風的男人正抱著孩子站在庭院裡,笑容落在好看的臉上,孩子也沖著我笑。庭院裡的繁花落下,落在他眉間,衣上,落在孩子手裡拿著的木劍上。
那樣的場景確實會讓人恍惚。我回應了一聲,轉身繼續往前走。
他的這番話若是落在旁人耳朵裡,倒真會讓人浮想聯翩。
但我知道,這個人啊,只是為了他哥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