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皓一臉悲痛地看向楚心悅,他從來不曾想過,兩方會兵戈相見。
“楚妹妹,”秦文皓聲音低落,“我從來都不知道平妻之事,若我知道了,還放任他們如此欺辱你,我此生不得善終!”
每一個字都說得認真,怕她不相信,怕她看不到他真情。
方才他看到兩人約定的暗號,十分欣喜,一路狂奔,直到大門口聽到娘親和妹妹上門議親,想讓楚妹妹與錦繡郡主一同嫁給他。
他又驚又怒。
沒有人告訴他,沒有人問一問他的意願,他一無所知。
楚心悅心情複雜,她不確定今日能不能逼出秦遠志,便放出只有兩人才知道的訊號,讓秦文皓知道她來皓月山莊了。
管家張了張嘴想對秦文皓說些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
趙老五見他情意綿綿的樣子就來氣,“你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無辜了?”
秦文皓難堪,“楚妹妹,你知道我從來都不願意娶錦繡郡主,我——”
“住嘴!”陸雲呵斥,“你想不想娶錦繡郡主是你的事,千不該萬不該打我家大小姐主意!”
楚心悅默然。
秦文皓解釋:“我發誓我真不知道!我被我爹關在祠堂了。”
陸老三看了眼楚心悅,緩緩開口道:“你知不知道不重要。今日我們過來為我家大小姐討個公道,秦莊主不敢出來,秦少莊主出來也一樣。”
“你們做事惡心人,我們振威鏢局威信也不是好欺負的。若你們皓月山莊還要臉,就來我大哥大嫂跟前磕頭道歉,發誓從此以後不再糾纏我家大小姐。”
緊緊盯著楚心悅,見她眉頭緊皺,十分煩惱的樣子,秦文皓眼神黯淡,心如死灰。
他不甘心,不願意相信,強忍痛楚開口:“楚妹妹,你這是要與我絕交嗎?”
“不是我要與你絕交。”楚心悅說,“你母親與妹妹今日親自上門勸說我,我振威鏢局若任憑人如此欺辱,以後又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說來說去,你總將振威鏢局放在第一位。”秦文皓雙眼赤紅,“我呢?你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
兩位如玉佳人相望,遠遠看去似銀河兩端的牛郎織女,脈脈不得語。
圍觀者見秦文皓痴情至此,小聲議論,多是說振威鏢局做得有些過火了,不知者無罪,應該體諒秦文皓,郎才女貌的苦命佳人,兩家人應好好坐下來談談,不應該拔刀相向才是。
楚心悅不為所動。
鵝黃色的長裙隨風飄揚,青絲飛舞,一張蒼白的小臉,緊抿雙唇,眼神清冷。
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喻子非下意識皺起了眉。
陸老三等人暗暗嘆氣。
秦文皓不死心問:“楚妹妹,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楚心悅見他蒼白著臉,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思忖良久,冷漠道:“若你能接我一掌,我便原諒你,但原諒你不代表原諒其他人。”
“好。”秦文皓絲毫猶豫都沒有,“只要你肯原諒我。”他始終不相信她真的會的對他動手。
只見楚心悅運功,腳尖輕輕一點,往秦文皓飛去。
眾人屏息凝氣,不忍直視。
忽然一人飛奔而來,將秦文皓推開,一掌接了過去。
“爹,不要傷了楚妹妹。”秦文皓急切道。
秦遠志掌風一轉,往振威鏢局人中去。
他見振威鏢局人群中一陌生面孔,猜想這人或是振威鏢局客人,或是新入鏢局的鏢師,不論是誰在楚心悅心中都不會太重要,將他打傷正適合給振威鏢局一個下馬威,震懾一二,又不至於與振威鏢局徹底結仇。
喻子非見迎面而來、不懷好意的秦遠志,瞳孔緊縮,強按住抬手的沖動。
楚心悅原本站得離喻子非有些距離,但因為秦遠志忽然出現,她視線緊隨其後,最快覺察到他的意圖,看向喻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