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一絲喘氣聲,模樣十分遊刃有餘。
薇爾莉特肅然起敬,傑爾馬王國的女僕也是女僕中的戰鬥女僕,精英中的精英,不像她稍微幹點體力活就喘得像瀕死的吹風機。
太厲害了!
下一秒她就不這麼想了,女僕小姐們把她丟進換衣間,薇爾莉特就像是被放進洗衣機裡的衣服,被女僕小姐們纖細柔軟的小手推的團團轉,當她暈乎乎的坐在椅子上等候做造型的時候,已經煥然一新。
薇爾莉特晃晃腦袋,感覺一桶冷卻過的麥芽糖裝在裡面。
“你好慢啊。”旁邊座位的人發出這樣的感慨,低沉的聲線略帶一點鼻音,聽起來有點黏乎。
是尼治。
他換上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面料看上去有點絲絨質感,配件是王族一向繁瑣的審美,白色內襯的荷葉領環繞著脖,淺藍色的領巾佩戴在胸口,藍色的劉海依舊是張揚的造型,和他的性格一樣摁不住。
尼治懶散得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筆挺的西裝褲更顯雙腿修長,他交叉著腿坐著,骨節分明的手被黑色皮質手套緊緊包裹,他撐著臉略顯不耐的點著椅子扶手,歪著頭看向薇爾莉特。
薇爾莉特注意到尼治的眼睛在明亮燈光的作用下,像是裝有星河的海洋。
薇爾莉特一直覺得文斯莫克家的幾個孩子的眼睛都很漂亮,但是此刻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感慨。
好漂亮。
被注視久了,饒是她也有一點不好意思,薇爾莉特輕聲細語:“尼治大人,等很久了嗎?”說完她又有點疑惑,剛歪一下腦袋,就被造型師動作輕柔卻態度強硬的轉了回來,薇爾莉特只好保持著姿勢,透過鏡子和尼治對視,“蕾玖大人呢?”
尼治把玩著桌面上的擺件,精緻小巧的人偶模型在他的手中顯得更小,他懶洋洋地應答:“那家夥還需要操持事務,先一步走了。”
薇爾莉特瞭然,這個家沒了蕾玖得散!
冷漠的爸,高傲的弟,心累的她。
“走吧。”
薇爾莉特搭上尼治的臂彎,二人向會場走去。
她有點恍然,熟悉的動作,相似的場景,就好像她還陪伴在導師身邊一樣。
尼治察覺到她的步伐放緩,側過臉注視著她,少女精緻的側臉被柔和的光線勾勒的閃閃發亮,盯著前面走神的紫色眼瞳之上顫抖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尼治勾起薇爾莉特耳鬢的碎發,他的動作有些生澀,第二次才成功將碎發勾在她的耳後。
此前尼治從未對任何一個女性有過這樣親密的動作。
“怎麼了?”尼治詢問,開口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小心翼翼,像是害怕驚擾蝴蝶。
薇爾莉特回過神,肌肉記憶牽扯起臉頰勾出熟悉的弧度:“沒,沒什麼。我們走吧。”
——
說是慶功會,倒不如說是慶功晚宴更恰當。
與薇爾莉特想象中輕松愉悅的場面不同,會場中的人們身著華美服飾,輕聲言笑。
有一些人的臉孔很陌生,不像是傑爾馬王國的子民。
說白一點就是那股鼻孔朝天的傲慢勁,讓薇爾莉特一下子將他們與平民區分開來。
燈光暗下,射燈打在中心那個最高大的金發男人身上。
伽治拿著話筒開始裝模作樣的說場面話,薇爾莉特全部左耳進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