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彪踹抓的動作似是戳到了黑鳥哪根敏感的神經,黑鳥暴起,抖著羽毛拍著胸脯指天罵地:
“我頂風冒雨!”
“我拋家舍業!”
“我舍下老臉幫你拉起空天預警部隊!”
“結果呢?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臭貓!”
“我給你傳訊息,傳得我妻離子散,骨肉分離!”
“知道那些八哥怎麼叫我嘛?”
“鳥奸!老不正經學貓叫的大、鳥、奸!暗戀貓頭鷹又眼神不好的大、鳥、奸!”
“我老婆跟個學人話的虎皮鸚鵡都不願意跟我了!丟份兒!沒臉見鳥了!”
“那賊心不死的老狗現在還天天往我家樹下撒尿吶!”
“都這樣了你還想吃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嘛?!啊?!”
蹦蹦跳跳來聽新聞的東東正撞上黑鳥在暴跳如雷,他默默舉爪:“汪澄清,汪沒吃過良心......”
“聽見沒?你良心狗都不吃!”
黑鳥幾乎要把自己氣撅過去,反複扇動著翅膀,擠壓著胸腔內的一口濁氣。
“真是受夠了這日子了!”黑鳥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振翅飛去:
“再管貓事,我就是狗!我說的!”
“再見~”喪彪寂寞已久的耳朵許久沒有受到如此疾風驟雨的轟炸,這一通罵聽下來,竟然有些變態的過癮。
“汪本來就是狗。”東東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見話九屆:“汪樂意管貓事。”
“誰要你管了,小樣兒。”喪彪嘴上嫌棄著,卻被東東甩得飛起的尾巴哄得合不攏嘴。
喪彪不動聲色地清清嗓子——怪不得人說狗腿子,狗腿子真殷勤吶!
“有什麼新聞嗎,彪哥?”東東依然不會爬樹,只是扶著樹幹往上蹦躂:“藍波也該來信啦?”
“哦,倒是有一個。”喪彪翻撿著暗號記錄,在眾多廢話裡找到了少得可憐的資訊:“藍波新得了異父異母的親弟弟,還有,斑斑有一個不便言明的絕密事宜,讓任何貓狗務必去一趟。”
“任何貓狗?不就只剩我們兩個了,還去嗎?”東東繃起小狗嘴——畢竟,絕密事宜已經被斑斑用濫了——
第一次的絕密事宜,沒有指明貓貓,玄風火急火燎地過去,結果只是求她扮演被斑斑大祭司召喚的啞巴;
又一次絕密事宜,指名道姓讓劍仔過去,等劍仔頭頂冒煙地過去,卻是為了證明智障貓貓也可以完成複雜的空翻。
之後又有許多次,總有貓貓不信邪地過去,再怒氣沖沖地回來,連東東都被騙過去表演了好幾次“汪講喵語。”
“斑斑膽子真大,”東東回憶著過往經歷,呲著呀打了個哆嗦:“就仗著自己隔了玻璃,挨不到打。”
“去!誰說隔著玻璃打不到?”喪彪只覺得渾身的筋骨都生起了懶鏽,他看了看天邊翻滾著的陰雲,語氣卻帶著些惡劣的輕快:“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