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顫顫巍巍地捏住藍波伸來的貓爪,沉穩的脈搏,搭配著藍波臉上的坦誠,徹底擊碎了斑斑殘存的鎮靜。
斑斑抖著嘴巴,聲音發顫:
“兄弟,你是想,殺了我嗎?”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將喪彪魁梧的身影,照成小小一團。
“很酷嗎?”喪彪站定,對著藍波,在玻璃上敲出零冰冰的暗語:“你是過癮了,想過以後嗎?”
“不酷嗎?”藍波伸了個懶腰,癱在籠子裡:“一換二,值了。換你,你不這樣?”
“一換二?”喪彪嗤笑一聲:“斑斑不算?話說,他哪去了?”
“在我旁邊一直嚎,被人關進裡面了。”藍波想翻個身,卻發現自己沒有太多力氣:“斑斑短命的事,我都告訴他了,他一見到我就生氣。”
喪彪沉默——自己總是難以開口,藍波這麼做,也是替他做了這個壞貓。
“謝謝。”喪彪輕輕敲擊著:“他早晚要知道。”
“不謝。”藍波終於翻過身,臭屁地抬了下下巴:“畢竟,這都是酷喵該做的。”
“斑斑在裡面,會有事嗎?”喪彪有些擔心地往裡面張望。隔離門窄窄的玻璃後,永不停歇的儀器正閃著綠窪窪的光。
“能有什麼事,這裡只收蛋蛋,我的沒有,他的沒用。”
“低聲些!”喪彪瞳孔地震:“難道光彩嗎?!”
“彪哥,你也算來了幾次了。”藍波臉上帶上狡黠的笑:“你的,確定沒事?”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喪彪別過腦袋,輕輕籲了一口氣:“對於煉獄,總要保持一些基本的畏懼吧?”
“還好吧。”藍波揣起爪:“聽你說倒是挺可怕的,今天一見,才想起我小時候總來這樣的地方。”
“你來過?”喪彪狐疑:“還常來?”
“不是這裡,但是也差不多。”藍波歪歪腦袋:“那裡有一種好吃到屁屁痛的貓條,這裡不一樣,今天吃到了怪味條,發苦。”
“你大約是發燒了。”喪彪只略略一怔,就把這些統統歸為胡話:“這裡是煉獄,我剛剛還親眼見了貓貓經歷這裡的水刑,出來時,換了層皮,氣味大變,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你說那個啊,我剛開始還以為是狗。”藍波托腮:“他毛毛全都板結了,實在有些邋遢,換了層皮,才算有了些貓樣。”
“煉獄還是兇險的。”喪彪只是回憶著,就有些心驚肉跳:“你和斑斑,還是盡快和好,有效果了,就等著我們來救你們。”
“怪味貓條有點效果,剛才我都有點想吃東西了。”藍波思忖著:“不過,得見到明天的便便,再確定一下。”
“煉獄嘛,有些玄乎些的功效,也正常。”喪彪眨眨眼睛:“好,我們就在附近,等你訊息。”
“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藍波擺擺手:“你們先回去,我讓八哥帶話給你們。”
“可是......”
喪彪見識過八哥的能力,但是對這個囂張的鳥兒,實在提不起什麼好感。
“別可是了。”藍波斜了喪彪一眼:“這邊光禿禿的,鳥兒勉強能活,你們在這裡,等著被餓的暈頭轉向,再被鐵頭魚通通吃掉嗎?”
“好吧。”喪彪明白其中的利害:“每天清晨和日落,你的八哥要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