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盯著吧。”喪彪看著菜頭六神無主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最讓他操心的小貓,現在也開始為更弱小的動物擔心了。
不出喪彪所料,一陣吸溜吸溜的喝湯聲後,陸陸續續有人走上了樓梯,開始一天的工作。
東東被人在手裡盤了幾下,終於還是被倒扣在臉盆裡,獨自留在了廊道上。
清晨的風帶著露水的濕氣,貓貓疲憊不堪的神經也為之一振。
“廊道已空!”藍波守在樹冠,發出訊號。
“樓梯已空!”劍仔猴在樓梯間的玻璃外,接著發出訊號。
斑斑,曼巴,各自守在了廊道兩端的灌木叢,牽制意外來客,保證退路暢通。
玄風一路在樹冠間跳躍,尋找角度,盯緊和東東接觸最久的人。
“走。”喪彪拍拍菜頭,兩貓順著廊道一路跑到倒扣的盆邊,看準目標,伸爪一掀。
“?”
盆下,又是一個鋥光瓦亮的鐵盆。
“東東呢?東東呢?”菜頭踩著盆子一通亂刨,將盆底抓得“叮咣”亂響:“那人把東東變成盆子了!”
喪彪眼明手快,伸爪一掀——盆下,赫然是被震得兩眼懵懵的東東。
“有情況!”遠處突然傳來玄風的示警。
“快撤!”喪彪一口叼起東東,便和菜頭一齊撲進了灌木叢中。
貓貓按原定計劃,陸陸續續撤回了河邊的草窩子。
“五個,六個”,藍波數著貓貓頭:“加上東東了,怎麼還是六個?”
“玄風還沒到。”喪彪掃了一眼:“曼巴,去接應一下。”
河邊,劍仔,斑斑和菜頭已經把東東圍了一圈,恨不得把東東的每一個毛發都重新嗅一遍。
“沒事,真的沒事。”菜頭反複嗅聞好幾遍,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東東看著三個貓貓——其實,三個貓貓看起來,比東東狼狽多了。
且不說劍仔浮腫的眼皮,打綹的腮毛,也不說斑斑時不時就要蹭幾下的後腳,單是菜頭熬出的雙眼皮,就顯得他本就不聰明的臉上又多了不少疲憊。
三個貓貓也到此時才關心起來自身的情況,一時間,洗腳的洗腳,洗全身的洗全身,打呵欠的打呵欠,給這個忙碌的清晨添了一些鬆散和慵懶。
不多時,河邊就響起了綿延不絕的貓呼嚕。玄風和曼巴回來時,還在長身體的貓貓狗狗已經各自枕著晨風,睡得奇形怪狀了。
“狗子沒事吧?”
玄風看著睡得一塌糊塗的東東,有些牙癢癢地搖了搖東東濕漉漉的狗鼻子:“睡姿不行,起來重睡!”
東東眼皮翻動幾下,終於沒有睜開眼,只伸長前爪,翻身捂鼻,轉到了別的方向。
“笨狗,跑那麼慢,還敢睡那麼沉。”玄風掀起東東軟塌塌的大耳朵,一邊惡魔低語,一邊虛空揮拳,彷彿這樣可以補償她之前的擔驚受怕。
喪彪沒有制止,看著玄風鬧騰,甚至有點希望玄風真的把東東吵醒,也能順便替他小小地出一口惡氣。
“麻煩,小狗崽,不禁打。”玄風比劃了一陣,才嘀嘀咕咕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