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用不了那麼多貓。”喪彪說著,又把狗崽甩了過去。
“藍波,你守著他們,多灌水。”喪彪叼起斑斑,丟到藍波旁邊,順腳踢飛了半死不活的癩圪寶。
“剩下的貓貓,跟著我,偵察!”
“食堂有人了!”
回去宿舍區的路上,曼巴驚訝地發現了貓區食堂亮了起來。
“不稀奇,人會越來越多的。”喪彪步伐一頓,而後,向著宿舍區加快了腳步。
夜色中,宿舍廊道上支起了一個個白白的蚊帳,操勞了一天的工人師傅各自鋪著涼席,墊子,在廊道上休息。
藍幽幽的發光盒子映出一張張溝壑縱橫的臉,三個貓貓屏息凝神,直到最後一團光熄滅,才悄悄抬起了貓步。
偵察,為的是勘探敵情,知己知彼。按照計劃,曼巴負責踩一遍明天的路線,喪彪和玄風,一前一後,將睡著的人,依次嗅過。
曼巴的身影在月下一閃,滿牆的爬山虎,就抖出了一條清晰的痕跡。
“到我們了。”喪彪和玄風對視一眼,躡手躡腳的踏上了廊道。
原本寬闊的廊道,被人橫七豎八地一躺,對貓貓來說,竟也有些沒處下腳。
沉沉的鼾聲此起彼伏,晚風拂過熱乎乎的身體,帶來強烈的煙草混合汗液的氣味。
“好強烈的荷爾蒙。”喪彪壓下有些炸起的毛,仔細嗅了嗅人油亮亮的腦袋:“這個氣息,好強壯的食肉動物!”
玄風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人不滿老繭的手。下一秒,竟直接伸出貓爪,按了按。
“你幹什麼!”喪彪尾巴炸起。
玄風紋絲不動,只是肌肉繃緊,注視著人的動靜。
人的手只是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便又接上了響亮的鼾聲。
“手很硬,這手上有甲”,玄風起身,對喪彪說:“和平常那些脆皮不一樣。”
“小心些!”喪彪輕輕籲了一口氣。這些人的睡眠,比他想得沉了許多。
“沒什麼要緊的。”玄風嗅過人緊實的小腿肌肉。深褐色的面板下,青黑色的血管結成了一個又一個凸起的鼓包:“腿也很不一樣,聞起來,像是傷。”
喪彪看向人赤裸的腳。外翻的腳骨高高地凸起,常年不見天日的腳趾甲,發黃增厚,連著腳掌心成片的老繭,結成了一個厚厚的硬殼。
喪彪低頭看了看自己尖細鋒利的指甲,搖了搖腦袋:“不愧是先遣隊,有睡在這裡的實力。我的爪,大約破不了防。”
頭頂傳來一聲唿哨——是貓貓約定好的訊號——曼巴順利到位了。
喪彪稍稍鬆了口氣,正在此時,他腳邊,人的小腿猛然一蹬,隨後,肌肉霎時繃緊。原本就缺乏休息的肌肉,在薄薄的皮下,清晰地翻滾!
“撤!”玄風比喪彪反應更快,在人起身之前,便一個縱身躍到了廊外。
喪彪只一愣神,慢了一步,抬頭,人的雙手,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