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知道,自己從朋友成群到形單影只,只用了一個夏天。
夏天、失蹤......還有一個喪彪最不願意接受的可能,不斷地撩撥著他敏感的神經。
曾經發生在貓群身上的事,最近發生在狗群身上的事......
或許,命運已經再次露出了它的獠牙,只是喪彪還沒有生出面對的勇氣。
只有貓貓神知道,面沉如水的喪彪怎樣丟盔棄甲地決定不去想最壞的可能,然後武斷地把矛頭直指向了玄風:
“什麼貓貓大俠!”喪彪的眼底翻騰著怒火:“哪門子的大俠,會東躲西藏,不敢見人,只幹這些劫持小貓的勾當!”
“劫持!”曼巴震驚:“可是,她沒有留下小便簽啊?”
“漫天要價。”喪彪這麼說著,竟然奇異地覺得自己分析的非常在理:“湖心島是吧,哼,我去會會她。”
喪彪比以往更不好講話,想要跟著他的貓崽,無一不被他直接出手掀翻:
“留守,這是命令!”
劍仔失魂落魄——貓貓大俠,不,現在應該叫玄風了,兩次救過自己和菜頭的性命,被自己當作榜樣了那麼許久,現在驟然變成了劫持斑斑的壞蛋。
劍仔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受,只是等到菜頭提醒他,他才像一個剛剛回魂的雕塑,茫然地看著菜頭的嘴巴一張一合。
“什麼?”
“我說,你有找到罐罐嗎,小弟還餓著。”
菜頭的狀態明顯比劍仔好很多,已經在上蹦下跳地四處翻找罐罐的下落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
“你可別忘了!大俠可是救過你!兩次!”
“我沒忘!”
“那你怎麼?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劍仔一口氣頂在胸口,憋悶許久,才終於確定,菜頭嘴角是在笑著的。
“我沒有忘,我才笑得出來啊!”菜頭搖頭晃腦,有些疑惑:“斑斑和玄風在一起,總好過和瘋老貓在一起吧。”
“是這個道理。”劍仔被菜頭說得一愣,倒是冷靜了下來。
“那不就得了。彪哥是頂頂好的貓,玄風也是頂頂好的貓,真不懂你在擔心什麼。”菜頭一個指甲點到了劍仔的腦門上,把劍仔點得一愣又一愣。
“可是.....”
“可是什麼?”菜頭忙上忙下地翻著罐罐:“快點吧,小弟還餓著呢!”
劍仔從沒發現,菜頭有這樣識貓和見事的本領,寥寥幾句話,直接澆透了劍仔胸中的塊壘。對呀!一個是收養了他們,拉扯他們長大,教他們本領的喪彪;一個是兩次見義勇為,挽救他們性命的玄風。無論玄風和喪彪有什麼誤會或者前情,都不至於傷及斑斑。或者,更樂觀一些,斑斑只是不聽話,被玄風帶去教訓一通,也未可知。
一旁待著的曼巴聽聞菜頭的話,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菜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