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藍波腦殼幾乎頂到了喪彪的腦殼,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喪彪:“你休想分裂小隊,哪怕你締造了它。”
幾只貓崽沒見過藍波這個樣子。直到藍波逼的喪彪輕輕側過了腦袋,幾個貓崽才第一次發覺藍波看起來比喪彪還要大一圈。
“要麼一起,要麼不做。”菜頭突然開口。
“要麼一起,要麼不做。”藍波微微一怔,也對著喪彪說道。
曼巴和劍仔沒有講話,只是和菜頭一樣,蹲得端端正正,齊齊看著喪彪。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喪彪偏過了頭,耷拉的胡須突然一翹:“況且,你們能做什麼呢?”
“你們不過是拖累罷了。不是嗎?”
“藍波,你在樹上跑都費勁;劍仔,你眼高手低,總是添亂;菜頭,你現在都還分不清方位;曼巴,你以後或許會不錯,現在還遠遠不夠。”
“所以,為什麼非要拖累我呢?”
三個貓崽沒想到喪彪三十八度的貓貓嘴裡可以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一時間低下了頭。
藍波沒有低頭,反而更上前一步:“我難道只是在樹上跑費勁嗎?我膽小,我嗜睡,我饞嘴,我一堆奇怪的癖好,我胖到連屁屁都舔不到。如果你要攻擊我,這些不是更透徹嗎?”
“所以,如果我們真的是拖累,那就看著我們的眼睛再說一遍吧!”
幾個貓崽重新抬起了頭,看向藍波。他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自損一千,傷敵五十的招數。雖然藍波渾身中箭,箭箭穿心。但是他站在那裡,像個英雄。
“我怕水,我都是在土裡滾來滾去洗澡的。”劍仔突然開口:“我現在身上還臭臭的!我聞得到,你也知道的,彪哥!”
“我動不動就宕機!我一吃東西就忘記事情,我尿尿總是歪到腳上,我現在做夢還會哭著想媽媽,你也知道的,彪哥!”菜頭也不甘示弱。
曼巴看著突然開始自我攻擊的劍仔和菜頭,有些震驚。她頓了頓,打破了隊形:
“彪老師,我們總要跟著的,沒有計劃,不是更危險嗎?”
喪彪終於轉過頭,眼睛裡的水光只隱約閃了一下,便抬爪按回了直勾勾盯著他的藍波:“貼這麼近,都能聞見你口臭了。”
“最後一次機會,有貓想退出嗎?”喪彪飛快地眨了眨眼睛,眼神從三個貓崽顫動的耳尖跳過,落在了藍波的眉心。
“斑斑沒來,數量剛剛好,現在想退出也不行了。”
沒等幾個貓崽表忠心,喪彪直接歪了歪腦袋:“剛剛只是考驗,時間緊迫,剩下的,路上再說。”
“現在,每個貓去排水槽叼上一片狗毛,目標,狗領地山坡樹林,跟我出發,救狗!”
夕陽把山坡鍍上一層金色,讓陰暗的樹影也顯得靜謐。喪彪帶著幾只貓崽一路躲躲行行,迂迴到了山丘的邊緣。
與其說是山丘,不如說是沒有平掉的土坡。沃土讓坡上的樹林較之別處,都更茂密一些。數十年的落葉給林下鋪上一層厚厚的腐殖層,不知名的蘑菇散落在不滿青苔的樹根附近,貓貓踩上去,可以聞到濕漉漉的木頭氣息。
“這裡有點像湖心島。”曼巴感受著腳底的觸感,跟喪彪交換了一下眼神。
根據喪彪一路上的交待,狗群面臨覆滅的危機時,會把狗崽藏在山坡樹林的深處。貓貓們要做的,就是趕在狗崽暴露之前,把它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把狗崽帶到樹冠上,藏起來嗎?”劍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