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彪哥,是、是詛咒嗎?”
劍仔被喪彪死死按在身下,整個貓驚魂未定。
劍仔嘴裡掉下的鼠條,已經變成了身後濕漉漉的鼠片,只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劍仔確信,如果不是喪彪撲過來,那裡躺著的,毫無疑問會是自己。
劍仔沒有聽到喪彪的回答,只是他感受到了後背上,擂鼓一樣的心跳。
“鐵頭魚”發出沉悶的鈍響,有人鑽了出來。
一雙驚慌的人眼在車輪之間來回逡巡,定格在了疊著的兩只貓身上。
喪彪沒給劍仔太多的反應時間,幾乎是在覺察到視線的瞬間,便硬生生地將他拖走。幾息之間,兩貓就沒入了路對面的灌木從中,不見了身影。
沒有慶功,沒有歡喜,幾只貓沉默地走在小徑上,追殺行動就這樣以一個意外的插曲收場。
“彪哥,我又做錯了。”
劍仔從被救,就一直情緒不高。
“我......”
喪彪沉默了一路,沒有理會劍仔的內疚。直到劍仔落寞地朝自己的窩走去,喪彪才喊住了他:
“劍仔。”喪彪的聲音平平的,聽不出什麼情緒:“如果當時只有你在,你......”
劍仔明白自己和死亡擦肩而過,低著頭不做聲,卻突然被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下巴。
“當時不是隻有劍仔在,我也在!”
菜頭一直沒有離開,在樹冠上旁觀了全程。他抬起他圓圓的腦瓜,有些驕傲:
“我可是向貓貓神許願了,不會有事的!”
濕漉漉的水汽終於散去,暖洋洋的太陽重新佔據了天空。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斑斑終於能三腳跳著小跑了,他一發現這個進步,便忙不疊地沖向陽光裡,把這幾天毛毛沾上的水汽抖了個幹淨。
“你不知道”,斑斑朝著邦邦睡覺的地方努努嘴:“新來的那個,現在都還會踩奶吶!”
“不要亂說”,菜頭撲上去撞斑斑的腦袋:“邦邦比我們都還大!”
“可不一定是亂講。”
劍仔一副掌握了內情的樣子:“你不知道,他呀......嘖嘖嘖,不好講不好講。”
邦邦暫時睡在藍波的在樹上的窩裡。藍波睡醒出來,剛做了一個標標準準的拉伸,就看到三個貓崽眉毛鬍子亂往這邊飛,嘰嘰咕咕地講什麼小話。
“咳咳”,藍波擺出一些年長貓的姿態:
“什麼話不能大聲說啊,我也聽一聽。”
菜頭完全沒有避諱:“藍波,我們在討論,你現在也會踩奶嗎?”
“笑話!”
藍波穩穩的短腿晃了一下,險些跌下樹,故作鎮定:“這種話,傻瓜才信了。”
“喏!我就說嘛,斑斑,你是傻瓜咯。”菜頭有些得意。
只有沒斷奶的小貓崽才需要踩奶,這可是常識!
斑斑沒料到菜頭張嘴就把他賣了,氣得呀癢癢,“啊嗚”一口就叼住了菜頭的耳朵:“就你聽到啦?就你耳朵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