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句話的時候,白皎說不清自己此刻心裡冒出的感受,眼淚啪啪地落下。
徐既明頓時慌了神,笨拙地想用哆啦a夢的圓手給她擦眼淚,卻發現玩偶手套根本做不到。他急得直接把扒下玩偶服,丟到一邊,衣袖胡亂地往她臉上抹:“我、我不是要惹你哭...”
白皎哽咽地說:“我不喜歡你老是不主動找我聊天。”
徐既明:“我一定改。”
白皎:“我不喜歡你老是悶著好多話。”
徐既明:“我下次學著告訴你。”
說完,他難為情地摸了摸後脖,“我下次努力多說話。”
白皎噗嗤一下笑了,“其實,你改了好多,剛開始都不主動找我聊天,回訊息又慢,現在已經每天主動找我,並及時回我訊息,耽誤了也會給我解釋。”
隨後,白皎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深吸一口氣,站在徐既明的面前。
徐既明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與她視線平齊。
他的呼吸還有些急促,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一縷一縷地貼在面板上。
白皎一字一頓地說:“徐既明,我喜歡你。”
她停頓了一下,“你說喜歡是你一個人的事,但是我喜歡你,我希望是兩個人的事。”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徐既明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忽然地,一滴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
“我...”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我願意。”
遠處的夜空突然綻開一朵金色煙花,緊接著是絢爛的紅色、藍色。
白皎驚訝地仰起頭,煙花的光芒在她清澈的瞳孔中明明滅滅。
“咦?”她眨了眨眼,“不是市區禁放煙花嗎?”
徐既明還紅著眼眶,卻已經揚起嘴角:“沒事,江權找了個周圍不禁放的地方。”
他指了指遠處隱約可見的河堤,“在那邊放的。”
話音剛落,白皎沒忍住笑了起來,徐既明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突然主動伸出手,握住徐既明溫熱的手掌,而徐既明的指尖還帶著些許顫抖,卻立刻緊緊回握住她。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白皎心頭一顫,她微微張開指縫,而徐既明便立刻順勢嵌入,十指嚴絲合縫地交扣在一起。
他無名指的指腹正好抵在她脈搏處,隨著血液的鼓動傳來細微的震顫。
對於那一晚,後來白皎在日記裡寫到:
最喜歡昨晚在櫻芯公園湖邊的時光,藏在臨水而被黑暗覆蓋的長椅上,濃密的樹影將我們與來往行人隔開,只漏下零星幾點路燈的光。
放鬆地說著話,慢慢靠近,擁抱、親吻,直到人影寥寥,零星路燈孤寂地閃光。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穿過我的指縫,十指相扣的瞬間,我聽見湖面傳來魚兒躍出水面的輕響。
夜深時,遊人漸稀,我們牽著手走在環湖路上,不時停下辨認星座。
我忽然想要倒著走路,想看著他的眼睛望見那個小小的我。
我們奔跑追逐,試圖回到十八歲那個我們錯過的時光。
後來在四下無人的轉角,他毫無預兆地將我打橫抱起,那一刻,天旋地轉,世界失重,我的驚呼還未來得及出口,就淹沒在他落下的吻裡。
大概是愛人者離神更近,因此更容易發現生活中一些神性降臨的時刻。
夏天真好,幸福鬆弛而豐盈,近乎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