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既明。
他出聲的那一剎，白皎就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刻意咬著的字音，收尾勾著緊張的顫音，彷彿羽毛掃過心間，酥酥麻麻。
心被他的聲音撓了一下，下意識縮著，她咬唇，啞聲回：“嗯。”
“下午有事嗎？”徐既明問。
“...你有事嗎？”白皎不明所以，反問道。
“就…”徐既明難言，本想說的話話陡然停頓住，深呼一口氣，他才說：“我給你送了點東西，你要是有事，不能下樓，那我就放在你家門口。”
“現在？”
徐既明：“嗯。”
現在？
現在！
徐既明在哪？
在樓下嗎？
白皎一時慌亂起來，說不清此刻的內心感受。
震驚，還是感動？
她嘴裡發出的聲音都帶著些顫音，不確定起來，“我家樓下嗎？”
“對。”
徐既明這一舉動太過出乎意料，白皎下床的時候踉蹌了下，緊緊握住手機，光腳就跑了出去。
她在門口隨意穿了雙拖鞋，而後使勁按著向下的電梯鍵，愈加向下的力氣暴露出此刻自己的心悸。
電話沒有被白皎結束通話，聽筒沒有縫隙地緊貼在耳邊，周身只有聽到他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而對方也像她般沒有終止來電。
“你，怎麼來我家樓下了？”白皎咬著唇，忐忑地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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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抵達，白皎迫不及待地進去，而門關的瞬間，訊號臨時被隔斷。
“因為...”徐既明的話語中斷，一時間，電話裡只剩下絲絲的電流聲。
似乎他說了什麼，但白皎就是錯過了。
白皎：“你，你剛剛說了什麼？”
“嗯？你沒聽見？那就不告訴你了。”徐既明輕咳一聲，含笑囑託道，“下樓小心點。”
“哦…”白皎嘟囔著，心髒的極速跳動讓她沒了探究到底的心思，只緊盯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一點點地接近1，“我快到一樓了。”
“嗯。”
少有的語音通話讓兩人都一時侷促起來，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遏止那顆快要崩出的心跳。
嘣嘣嘣——
耳畔只剩對方清晰的呼吸聲。
時間在不知覺中流逝，終於到了一樓。
門緩緩開啟，向兩側移開。
還沒來得及收斂心情，慌亂且激動的繁雜思緒尚且還飄在半空，白皎就這麼直愣愣地和徐既明對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