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
“喜歡呀。”白皎愣了一下,“但也不能總是你請吧。”
徐既明頓了頓,“沒總是,你之前不是請我們吃早飯嗎?”
“這不是我輸給你們的嗎?”
“那不管。”徐既明語氣裡帶有不同往日的任性,又不著痕跡地挪幾步,擋住透過縫隙灑在她臉上的一縷陽光,“你給我買了早飯,作為回報,你這段時間的冰棒我包了。”
這霸總的口氣,讓白皎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嘴角不自知地微微上揚,甚至為掩飾情緒,她刻意地撥開黏在額頭上的劉海,偷覷了一眼身前的人,又慢慢把傘移回原位,遮住全身,以及表情。
可不能在學車的時候曬黑,等開學讓新同學見到黑不溜秋的自己就不好了,趕緊擋住刺眼的太陽。
徐既明見她躲在傘裡,挑了挑眉轉身去小超市。
一會兒,他拎著一袋冰棒出來,走到傘前,敲了下傘面。
傘輕微晃動下,白皎鬼鬼祟祟地探出一個腦袋,又感覺自己的動作多少有點猥瑣,便索性移開傘,她看見他手裡的東西,不止兩支冰棒,就知道大家都有份,“我們去那邊,和他們一起吃?”
徐既明沒反對,從袋裡拿出唯一的可愛多遞給她。
白皎站起來接過,和徐既明一同過去。
起先,白皎打傘只遮住了自己,慢慢地,她費力舉高手裡的傘,試圖把徐既明也遮在傘內。
但能力有限,高高豎起的傘柄不受控制地傾斜過去,邊緣的傘珠直接懟在他頭上,戳亂了他的發頂,支稜起來的頭發歪歪斜斜。
白皎噗嗤笑了,眼角向上微翹。
徐既明嘴邊也浮著點笑意,“要不我舉著?”
“好。”
徐既明個子對白皎來說,很高,而傘高舉後,能夠遮住的範圍就窄了許多,兩人的腿部被迫暴露在陽光下。
白皎下意識往徐既明身旁靠近,卻不經意間手肘觸碰到了他的手臂,稍許有點尷尬,她又悄悄地往外挪了點。
徐既明餘光一直注視著身邊的人,察覺出她的動作後,身子不動聲色地向她靠攏,而握著傘柄的手不動聲色地往她那邊傾斜。
頭頂的傘蓋住白皎,也將他覆在裡面。
下午,不用練車,白皎和白媽出去了一趟,等回來時太陽已落下。
日落的霞光彌漫在遠方的天際,斜斜地鋪灑在地面,也給走在車前的男生身上鍍滿一層毛茸茸的橘光。
白皎開啟車窗,胳膊肘撐在窗沿,趴著看過往的車輛從眼前出現,又倏地消失。
仲夏的風吹動她額角的碎發,眼前的男生有遠及近,身影逐漸清晰。
有些眼熟。
就那麼一瞬間,白皎腦中出來了幹淨清冷、與世無爭兩個詞。
她沒想到遠離高中校園那麼久,久不接觸語文的自己竟在此刻那麼有文化。
車快速駛過男生。
白皎思緒放空,大腦沒有任何想法,僅僅是下意識地轉頭,視線跟隨落在身後的男生。
就在視線交彙的一剎那,白皎微滯了片刻。
啊,是徐既明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