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不用說,南宮已經知道了答案,然而李雲平卻開口了:“沒有,連自己都想要別人發兵去殺你的鄉親,還指望著別人怎麼同情他們?”
說完這句話,他連半秒也沒留,轉身出去了。
把一室的寒涼和絕望盡數留給了南宮。
飛文在門口接住了他:“爺,豐安那邊的事已經安排妥當了。”
李雲平點頭,沒再開口。
景天的婚事,排場很大,請的人也很多,但是卻辦的並不是很理想,那種婚禮應有的熱鬧和開心,一點也沒發揮出來,反而四處透著寒意。
就算是陸未極力想把這事給辦的圓滿,最終也是個冷冷清清,所有人好像一夜之間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一樣,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把景天和海月送入洞房以後,李雲平就帶著陸未走了。
他們甚至沒等到天亮,就出了南宮的府,出去見了候安。
侯安比所有人都提前一天來到東水郡,也老早就見過了李雲平,卻沒去參加景天的婚禮,而是在一家小客棧裡等著。
此時夜色已濃,大街上的行人都稀了,只有零星幾個晚歸家的,急匆匆地走過,對於經過身邊的人都不多看一眼的。
既是這樣,李雲平他們的馬聲,還是驚動的那些人。
普通的百姓不會在夜裡騎馬經過街道,也不會這麼急,所以他們一邊躲到一邊,一邊看著來人。
還是他們五個,在人們還沒看清馬背上的人長什麼樣時,已經快速透過,並且消失在街角。
候安也聽到了馬蹄聲。
他出了客棧,在門口跟李雲平他們碰面,然後帶著他們去了另一個地方。
跟侯安一起在這兒等的,還有另外兩個人。
這兩個人本來跟他不是一夥的,而是東水郡的官員,被李雲平臨時安排在這裡。
對於南宮的事情,他們心知肚明,所以話不多說,三言兩語就把一切都交待清楚了。
侯安問:“王爺,什麼時候動手?”
“今晚,人已經都在外面了,明天東水郡的天空就會換個顏色。”
候安垂首,沒再多說。
五騎沒在城中久留,很快就往外走去,甚至沒有再去豐安,而是一路往北而去。
天色未亮,南宮及她手下的那點人手,已經全部被侯安,還有景天的人拿下。
在東水郡一手遮天的南宮郡主下去了。
上來了兩位新人,曾經也在她的手下做事,卻並不跟她一心,而這兩個人又一併歸侯安所管。
東水郡再也不是一個單獨的城池,而是豐安的附屬。
景天和海月成婚一個月,把所有該交接的事務全部轉到別人的手裡,也把他們自己的東西收拾明白。
在入冬前的一個早上,他們騎馬從東水郡的大街上走過。
馬蹄聲敲響了初冬的黎明,有早起的人們,只看到兩個素色衣衫,輕裝雙騎的年輕人,快速走過,一樣沒看清他們的面目,只是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熟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