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軒只是看上去從容,其實誰緊張誰知道,這會兒偏偏還不承認,想辦法去撩白果,以讓自己好果一點。
結果一句話撞到南牆上,白果壓根沒應他的話。
他不知是什麼情況,也覺得讓她一個人坐的太久,所以側了一點身子,與她面對面,抬手輕輕地把那塊紅色的蓋頭掀起來。
燭影搖紅下,是一張純淨羞澀的臉,面頰上染著兩朵紅雲,眉目如畫,唇色如花。
像一枚金刻的印章,有聲地“啪”一聲蓋到了高軒的心裡。
眼前這位絕色傾城的美女,這位威風凜凜的將軍,就是他的夫人了,從此要與他住在同一屋簷下,吃著同一口鍋裡的飯菜。
同他一起看日升日落,感覺冬涼夏暖。
好像是很平淡的日子,可不知為何,此時高軒想起時,心裡陡然像被什麼塞滿,滿到溢位來,把他整個都淹沒進去。
如果用現代的話說,這也許就叫幸福感。
外間的客人沒有散去的意思。
這些人看上去也有些年歲了,有的甚至有家有口,可這段時間在興平城裡玩瘋了,遇到這種事,一個個逮著機會放縱。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從這場婚禮一直吹到漫無邊際。
無人知曉天色是什麼時候放亮的,因為喝多的人們,已經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幸好屋子裡爐子燃的夠旺,高宅的下人們也夠盡職,一直往裡面加著炭,屋子裡也暖如春天。
待眾人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連新郎新娘都早起來了,且已經給李雲平夫婦奉過了茶,正在正廳裡說話。
白果還停留在羞澀中,頭微微低著,落高軒半步站在那裡,很用心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陸未十足孃家人:“我們家白果雖是家過來了,也還是我們雲平王府的閨女,姓高的,你要是敢欺負她,有一點對不住她,可怪別我不客氣啊。”
高軒往白果那邊看了一眼,一抹綺麗的羞澀瞬間投入到他的眼底,攪的他內心跟著一蕩,話也隨即出口:“不會的,疼她都來不及,哪敢欺負啊,再說了,她可是興平城中人人愛護的白將軍,我可不敢與全城的百姓做對。”
陸未“嘿”笑兩聲,算你是識相。
李雲平的身份就比較微妙了,既是孃家人,也是婆家人,所以沒有公開對他們兩人說什麼,只喝了一盅茶,然後把高軒拉到一邊問:“以後打算怎樣?”
高軒愣了一下,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李雲平接著說:“他們說的對,以後是有家的人了,總要有個看上去光明正大的收入來源才行。”
“正當……的收入來源?你指是什麼?去當個差,還是做點生意?”高軒看著他問。
李雲平也看他,面色平靜,跟聊天氣似地說:“如果你都不想做,可以去開荒種地。”
高軒:“……”
這夫婦兩個是種毒了吧?
有一個陸未還不夠,現在連李雲平也被傳染了,想他高軒,雖然做過殺手,也確實從那個行業裡面拿過一些錢,可這麼多年了,好像也沒因為沒錢用而不堪過。
怎麼到了他們眼裡就成了這樣?還真當他是吃軟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