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再多話,酒開了壇,筷子也上了桌,蘇木知道他連晚飯也沒吃,還叫了廚房,又炒了兩個熱菜過來。
一壇酒慢慢悠悠喝完,已經夜半三更。
外面的風不知什麼時候轉成了雨,嘀嘀嗒嗒地下了起來。
屋裡的兩個人誰也沒在意,剛開始還有些端著,後面兩人都喝多了後,話也多了起來。
你一言,我一語,不知怎麼的就拐到了女人身上。
誰也沒有點名字,但是高軒在說白果,蘇木在說紫珠。
天亮的時候,高軒先從桌子上抬起頭,使勁晃了一下腦袋,才知道昨夜自己喝大了。
他搬著蘇木那個酒壇子聞了一口,眉著就皺了起來。
昨晚怎麼沒聞出來是這麼烈的酒,竟然跟這傻子喝了大半夜,隱約覺得自己還說了很多話,可是到底是什麼又記不太清楚。
而且今日他要去大將軍府,這會兒天都大亮了,已經來不及多想別的。
麻溜的換了衣服出門。
外面的雨還在下,大大小小,時快時慢,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整個天地都網在其中,任這細密的雨箭一點點的淩遲去吧。
高軒忘了自己昨天說的話,又穿起了人的舊衣服,大概是今日心裡著急,連寒意都有些畏懼他,躲的遠遠的。
所以他披著蓑衣,跑到大將軍府時,身上還出了一層汗,衣服雖濕了一個邊角,也無關緊要。
宛童今日也在府裡,聽到侍衛說他來了,跟著過來見一面。
高軒直言:“告訴我在哪裡,我自己過去見他們就行。”
宛童止步,叫了一個侍衛把他帶到陸平陸山住的那個院子。
他有意去探訊息,所以腳步很輕,很小的一點聲音,也被風雨蓋住,且到了院門口,就讓侍衛止步了,他一個人進去的。
屋門是關著的,一排連下去有好幾間房,高軒搭眼一瞧,就知道那兩小孩住在哪一間,所以徑直往那邊走過去。
屋內也很安靜,甚至連一點人聲都沒有。
高軒隔著窗戶往裡面看一眼,見兩個小孩子分坐在桌子的兩邊,一人手裡拿著一本書,正在很認真地看。
這有點的奇怪了,一般這麼大的孩子,就是有看著,也不怎麼愛讀書的,畢竟瘋著玩可比讀書有意思的多,為什麼這兩個小鬼這麼反常呢?
他在門口敲了兩下,裡面沒絲毫回應。
舉起手又要再敲,“吱呀”一聲,門卻從裡面開啟了。
一個小孩兒抬頭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那清澈的大眼睛裡,也沒有任何表情,如果目光再渾濁一點,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傻子。
但是他的眼神太清了,絲毫沒有傻的感覺,反而像是透析一切。
當高軒看到另一個的時候,更懵了。
一樣的人。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倒了口氣,確實了李雲平一開始跟他說的就是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