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見到了,卻是死的。
連牢頭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說晌午的時候給他送飯來,還好好的活著,中間只是過去一兩個時辰,怎麼就死了?
人是為什麼死的,誰要殺他,一時半會兒宛童查不出來,而且這個訊息也不能如實地報給陸未。
所以他從牢裡出來後,親自又去了一趟王府。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但暑氣還在,到處都是熱熱的氣息,人在城中的走一遭,就覺得渾身都是汗,衣服都貼到身上似的,動一下都是難受的。
宛童從側門進去,直接往李雲平的書房裡去。
他的書房離側門很近,門前種著幾個果樹,經過一個夏季,長的還算枝葉繁盛。
偶爾有人想從那樹後面躲一躲,只要身形不是太龐大,都還是可以的。
宛童從側門進去的時候,就先遇到了飛文,他簡單把自己來意說了,約了李雲平出來見。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李雲平才踩著燈影,慢慢往這邊走過來。
宛童站在一棵樹後,直到李雲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才走出來,過去行了禮。
書房的門開啟,他們兩個前後腳進去。
宛童開門見山:“陸秋元死了。”
李雲平坐進椅子的身邊僵了 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晌午還沒事,我去的時候已經涼了。”
“什麼原因?”
宛童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已經叫了府尹過去,應該很快就能醒出來吧。”
他又問:“這事要告訴王妃嗎?”
李雲平也為難,別說是陸秋元死了,這段時間在陸未面前,他們連個死字都不會提的。
全府上下,都是什麼好聽就說什麼,喜慶的,吉利的,那些晦澀的,陰暗的,好像不屬於他們這個世界一樣。
燈下一片沉默,幾只小蟲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進來,圍著燈罩一陣亂飛,在燈影下形成幾線暗暗的影子。
燭火不時還“嘩剝”一聲,提著他們時間已經過去了。
李雲平終於還是開口:“我來說吧,你盡快查查這個陸秋元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還有人要殺他?是不是之前我們漏了什麼?”
宛童點頭,得了準確的答案,他沒在此多停留。
當天夜裡,李雲平也什麼都沒說,直到次日,陸未再次問起此事,並且想再去大將軍府裡,看一看陸山和陸平,李雲平才把事情說給他。
他語氣平淡,並且說:“他本來身也不怎麼好,進牢裡以後,那裡面的條件加重的了病情,其實已經死了幾天,只是現在我不管這些事了,所以知道的晚了一些。”
既然他刻意把時間岔開了,但是畢竟只是幾天之間,而且如果嚴格推算的話,兩個孩子來時,也不過是幾天之間的事。
所以陸未對於李雲平的解釋,輕微微笑了一下:“我不信你沒想到這裡面的蹊蹺。”
“哎……”李雲平在心裡輕嘆口氣,開口時卻還是平淡的:“是有問題,我已經讓宛童去查了。”
他仔細地看著陸未問:“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