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歆月的眼睛都朦朧了,她拿著手帕想去擦,然手帕上也都是水,反而抹的更糊。
宛童撩住自己的袖子,一個對擰,把上面的水擠的差不多了,抬起來很自然地在她的臉上擦了一把。
再回來擦自己的臉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就順著鼻端被他吸了進去。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心塵好像被人軟軟地掐了一下,不是很疼,卻酸的厲害,酸到連鼻子都是難受的。
他匆匆說一句:“快回去換件衣服……”,那句“別著涼了”硬生生被嚥了下去,人也反身往屋內走。
可惜,將離在裡面不開門,任他敲,就是不開。
劉歆月就在他身後說:“先來這邊吧,你的衣服也全部都濕透了。”
宛童不想去的,他知道這種行為要不得,知道還有一個將要成婚的物件在劉家等著他,知道那是皇上的命令,就算是他再有意中人,也只能屈於人下。
他不想這麼做。
可是當他抬頭看劉歆月時,立刻就被她眼裡平靜溫和的光給吸引了。
腳好像不是自己的,就那麼跟著她往另一間房裡走去。
他們路過陸未他們那間時,裡面的人可以聽到腳步聲,一輕一重,一前一後,走的甚是有規律。
陸未微挑了一下嘴角說:“有點想看他們早點成婚的樣子了。”
海月點頭:“不如一會兒我就把真相告訴他,看看他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陸未給她一個制止的眼神:“就你太心急,好戲要慢慢看。”
海月:“宛童也是自家兄弟,我看他煎熬於心不忍。”
話是這麼說,然而她自己笑的最歡快,恨不得現在就把門開啟,沖到另一間裡,去看看那兩個在做什麼?
外面的雨下下停停,時大時小,卻如宛童一開始判斷的那樣,並沒有完全收住。
院子裡已經很安靜了,再沒有一個人往外面跑。
因為有風,雨水順著風絲把廊沿下都打濕了,所以人們都窩在房間裡,連門窗都不開了,反而有些熱。
劉歆月回屋後,就找了一套家僕的衣服,遞給宛童說:“有些簡陋了人,我先換上,把衣服晾一晾再穿。”
宛童躲著她的目光說:“不用了,我沒事。”
劉歆月卻把衣服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後自己也回到內間,去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再出時,手裡還拿著一塊大的帕子,很有些猶豫地說:“把頭發擦一擦吧,這麼淋著,又濕又熱,還是難受的。”
宛童扔不接這岔,只說沒事。
劉歆月就算是再活潑,畢竟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小也是受過教育的,言盡於此,再多的話,也羞於說出口。
可她看著宛童身上還在往下滴水,不一會兒地上就濕了好大一片。
而屋裡的悶熱,好似讓他身上冒起了煙似的,看著異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