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未說了這些,又問他:“你是什麼時候聽說的,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好歹這種事,我去打聽的話比較合理一些。”
宛童就笑了起來,那笑裡帶著一些苦澀,雖然他盡力壓抑過了,但還是從眼神裡洩漏出來。
“打聽了又怎樣,這是皇上的賜婚,不管我用什麼理由拒絕,都是大逆不道。
再說了,當初若是還有餘地,他也不會強行把這事作成死局,至於在賜婚之前,問一下我總可以吧?
我已經想開了,娶就娶吧,娶誰不是娶呢?”
自暴自棄的意味很明顯,這讓陸未想到那天李雲平與聊過以後,回來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夜的事。
如今看來,李雲平根本沒有勸住他,說不定還被他的消極給影響了呢?
他們兩人說話之際,海月已經把茶水上齊,侍立一旁。
聽到宛童的話,就有些迷惑地問:“是不是弄錯了,單看那天劉小姐的表現,似乎也不是一個十分乖張的人。”
陸未轉頭問她:“你可看仔細了?”
海月:“倒也沒看仔細,可是像劉尚書的府上,門風應該也是挺嚴的,如果劉小姐果真像外面傳的那樣,很可能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別人惡意攻擊,真假咱們也分不出來。
第二種情況,就是真的很不好,好到人人都無法容忍的地步,所以外面才有風評的。”
室內出現短暫的沉默,陸未也在想這件事的蹊蹺之處。
如果真像海月所說,那劉夫人帶著女兒過來是什麼意思?闢謠嗎?
倒是宛童,對此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淡然說:“沒關系的,我已經想好了,等王爺你們離京以後,我也會盡快離開。
到時候搬出京城,她若是好好的,那就當是家裡的一件擺設,擱那兒就完事了。
如果不好,直接休了也沒事,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大將軍,休個妻應該不會怎樣。”
陸未白他一眼:“你說的好聽,怎麼遇到這事就開始任性起來了?
就算你那個時候不是大將軍,可這門親事可是皇上賜婚的,能隨便休嗎?
到時候你無權無勢,劉家一個奏摺告上去,還不要了你的命。”
宛童又笑了起來:“哪能那麼嚴重,我住在深山老林裡,就算是他想去抓我,也不會太容易吧?”
這天根本就沒辦法聊下去。
陸未一心想知道劉家到底什麼情況,這個姑娘到底適不適宛童,而他卻一味地在排斥這件事,就想著過後了怎麼發作。
這種想法陸未之前也想過,可如真的弄到那個地步,事情顯然更嚴重一些。
按她的意思,就算是宛童心裡不接受這門親事,還是要軟處理,盡量把各方面打點好。
普天這下,莫非王土,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算是宛童回到興平城,在李雲平的地盤上,可那地方說白了,還是歸著李元管的。
他現在是帝王,當初那一份純真能保留多久,誰也不知道。
就算是一直有純真,也是不容別人公開反抗的,暗地裡會因為一些特殊的交情,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