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李雲平答應陸未出門,她才一下子破涕為笑。
看著那張還帶著幾粒淚珠的笑臉,李雲平也是怔了好一會兒神。
他伸手,用指腹細細幫她把臉擦幹淨,多少有點嘆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出去,外面真的不安全,風又很大,萬一……。”
陸未馬上回到:“我知道,可又不是我一個人去,你剛不是說會陪我一起嗎?
咱們還帶著侍衛,還有蘇木,飛文,海月,紫珠,這麼多人呢,哪有什麼萬一?”
李雲平:“風大,著了涼怎麼辦?”
陸未:“我可以多穿點衣服啊,穿鬥篷,實在不行還有你在身邊,你幫我擋風嘛!”
這就沒辦法,李雲平無話可說,只能聽她的。
這事也不能怪陸未胡鬧,想她以前也是上處奔跑的人,在田間山野,恣意瀟灑。
什麼地方去不得?什麼事情做不得,連李雲平有時候都佩服她的精力。
自從來到京城以後,先是被關在宮裡,後來好不容易出來了,又有了身孕,還是哪兒都不能去。
動不動還要臥床,真真是要把人憋死。
她已經盡力讓自己跟著李雲平的腳步走了,為了不讓他擔心,也忍了這麼久。
可是現在連大夫都說讓她出去走走,那句話好像一下子就把她按捺已久的心,又鼓動了起來。
一個在外面跑慣了的人,一旦有出去走的機會,怎會輕易放過?
陸未在李雲平這裡得到了允許,開心的幾乎一個晚上都睡不著。
明明這個時候已經不冷了,還是讓紫珠把她的披風拿出來,一件件的選,要選保暖的,防風的。
她跟李雲平一樣,為了這個娃也是操碎了心。
想出去玩是一回事,要保證不出意外又是另一件事。
她可不想出去一趟,回來又要臥床半個月,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李雲平也跟著她一起忙活,光是換的衣服都選了幾套,反正有馬車跟著,用得著的都裝上去。
第二天早起,又包了許多點心,還拿了陸未路上可能要用到的東西。
連大夫産婆都帶了一些,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從王府裡出來,直往南城門口而去。
李雲平和陸未乘一輛馬車,裡面墊著厚厚的棉墊,還特意放了一床被子,就算是路上有些顛簸,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紫珠,海月,蘇木,飛文都騎馬隨行在馬車的兩側。
芥子沒跟來,她留在王府,把陸未的屋子收拾一番,等著她們回來。
郊外的風景自然跟城中不一樣,搭眼一看,青綠蓋地,遠山近水,早已是欣欣向榮。
田地裡的禾苗也長出了新,有些早的都有膝蓋那麼高。
農人們挽著褲管,不顧春寒在地裡忙著。
陸未坐了一路的車,到這個時候終於坐不住了。
她往李雲平身上靠了靠,還未開口,身邊的男人已知她的意思,搖頭輕嘆一口無奈的氣:“好了,知道你想下去,先把披風穿好。”
“好嘞。”陸未答應的幹脆,忙著去拿身邊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