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突然委屈起來。
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真的怨李雲平,看他的眼神裡都噙著幾分淚,眼眶也紅紅的:“要說王爺是真的偏心,這麼多人都跟在身邊,偏偏把我一個人支出去,那將軍府還真是冷啊。”
李雲平看他,沒說話,無聲地舉起酒杯,陪著他喝了一杯。
男人的情誼很多都不必說出來的,一個眼神,一杯酒就已經訴盡。
大家心裡都懂比什麼解釋都有用。
宛童並未多留,宴席過了一半,他就起身離開了。
離開時,喝的有些醉了,從位置上站起來,身子搖了兩下,用的撐住桌子才站穩。
沒有人扶他,只是看著他,然後看著他挪開椅子,發出悶悶的一聲響,隨後人也往門口走去。
出門前,他沒有回頭,輕輕說了一句:“又過年了。”
眾人默語。
宛童往外面走,他的手下們都在外面呢,副將先伸手扶出了他:“將軍,您喝多了。”
宛童揮開手,挺了挺步子說:“沒有,頭有點暈而已。”
那副將就沒再說什麼。
他們走了以後,王府裡的宴席接著往下進行,終歸還是有些失落的,再加上今年陸未有身孕在身,鬧不起來,所以早早就散了。
陸未起身後,也沒有回屋,又往院子裡走。
紫珠忙拿了披風給她圍上,輕聲說:“王妃,外面天寒了。”
陸未點頭說:“是呀,天寒了,你說奇不奇怪,一年裡是最熱鬧的時候,卻也是最冷的時候。”
紫珠沒接這話,她也接不上。
陸未說完,自己又笑了一下:“大概連天都知道,這世間要萬物平衡,太過就是不及,所以最冷的天氣裡,就拿最熱的人心去暖。
明明凍的人心裡發寒,卻還要是一副熱鬧的景像,也挺有意思的。”
她以前不會發出這種感嘆的,倒是李雲平想的多一些。
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時不時就會覺得多了一些感悟。
當然用現代的話說,這可能是所謂産前抑鬱症,本來挺開朗一個人,因為懷孕了,要生娃了,所以各種害怕擔憂,就産生許多的感慨。
輕微的沒事,可嚴重的也挺嚴重的,出人命的都有。
只是古代沒有這種說法,紫珠雖然覺得王妃的性情跟從前有所不同,也想到是跟身孕有關。
但女人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她也不知道還有別的問題。
李雲平中途出去辦了一些事,這會兒從外面匆匆回來,看到陸未站在外面,就過去把她揣進懷裡說:“怎麼站在這裡,夜深風冷,快回屋去。”
陸未就在他懷裡站了一會兒,問道:“宛童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
李雲平搖頭:“無事,你還不知道他,也是個沒心沒肺的,就是說話直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