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出入這裡,又肩負著王妃的安全,自然常常會看到芥子,但是之前他都沒太注意。
此時被她攔下來,反而刻意去看了她一眼。
芥子站著不動,任他打量,只面色含笑,垂手而侍。
飛文就隨口問:“你在這裡多久了?”
芥子答的幹脆:“兩個月。”
飛文:“一直都在這裡嗎?”
芥子:“不是,剛入王府時,在廚房裡做事,後來王妃這裡需要人守屋,就把我派了過來。”
飛文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芥子報了自己的名。
所有的對話都是不卑不亢,問什麼答什麼,可飛文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一般的丫頭,因為本身就是奴僕的身份,都會有些自卑感,若有人這麼正經的問話,或是被嚇到,或是緊張,總之不會答的如此流利,為什麼芥子會跟別人不同?
他還沒想明白,芥子反而開口問他:“飛文侍衛是有急事嗎?”
飛文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他若有急事,還能站在這兒跟她說話?
就隨口說:“不是什麼急事,在街上看到一些脂粉,買的人很多,我也拿了一些回來,看看王妃是否用得著。”
不想芥子卻“撲哧”一下笑出聲,還忙著掩了嘴幹咳一聲掩飾。
飛文就忍不住又去看她:“很好笑?”
芥子還是那麼一本正經地答:“倒沒有很好笑,只是奴婢認為您可以不送進去了。”
“為什麼?”
芥子答的認真:“王妃現在有孕在身,一般的脂粉都是不用的。”
她還有話沒說出口,脂粉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能送人的,一般情況下都是男女相送,關系一定非常。
飛文這個時候拿進去,沒準陸未不說什麼,李雲平卻要生氣了。
當然這些話,她做為一個丫鬟來說,是不能隨意說的,只前面一句也足夠讓飛文卻步。
果然,飛文把那包自己買來的東西從懷裡拿出來,在手裡掂了掂說:“還真是,最近也沒看到王妃上很濃的妝,這東西我也用不著了,給你吧。”
他把東西往芥子的手裡一塞 ,轉身就走。
芥子先是愣了一下,待想起要叫他時,飛文已經走遠了。
她拿著那包東西好一陣怔神。
那上面還有剛才從他懷裡拿出來的溫度,這會兒竟然有些燙手,芥子想把它隨意扔一個地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這麼做,就也塞進了懷裡。
晚飯過後,李雲平陪著陸未出來散步消食,就遇到了飛文。
只看他一眼,李雲平便知有事,叫了一旁的紫珠說:“你陪王妃走走,不要去遠,就在門前走兩圈就回屋去吧,外面風大。”
紫珠應了,扶了陸未的手,沿著院子裡的小路往前走。
李雲平則和飛文站在一株落光了葉子的小樹邊說話,不時不往陸未那裡看一眼。
白天發生的事,飛文自然一字不漏地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