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是擱以前,她要怎麼說,李雲平也不在乎。
可現在不同,李元畢竟是剛登基沒多久,外面那些人尚且要平,哪能自己的人先亂了。
總歸是自己多嘴,先提了此事,也不能怪陸未。
只能叫著紫珠起來,又跟陸未陪不是,又是勸她,好一通忙亂。
連紫珠後來都怕把陸未氣著了,過來勸她。
在紫珠的心裡,她與陸未之前的情感從此又厚一層。
說白了她只是一個王爺帶回來的一個孤兒,要去哪裡還不李雲平一句話的事,別說是她死了,就這破脾氣,換個主人的話,一怒之下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陸未不但護著她,還因此要跟王爺和皇上翻臉,紫珠怎麼能不感動?
那個要照顧陸未一輩子的心,又堅定了幾分。
本來不是什麼大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但就是這樣一件事,在每個人的心裡都劃了一道線。
李元知道他以後再不能打雲平王身邊人的注意了。
李雲平也知道,關繫到夫人身邊的事,還是要跟她商量的好,不能自做主張,不然把媳婦兒氣壞了,還真是大事。
而紫珠,已經用行動表明心跡。
陸未卻覺得此事真是糟糕透了,如果不能挑明說,以後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現在可好,生生把紫珠定在了她身邊,哪怕以後真有合適的人家,再提這事也有點怪怪的。
一想這些,陸未就對李元的厭煩就又多了幾分,真是一點也不想再宮裡住下去。
她跟李雲平商量,是不是出宮,在京城中買一處宅子。
“我們住在外面,行動什麼的也方便,亦沒有那麼多規矩,大家都自在一點不是很好嗎?”
李雲平回她:“城中我們有一處宅子,以前荒廢了,這次回來我已經在著手讓人修葺,還要過些時日才好。”
這麼一說,陸未倒是放心一些,也沒有問他房子的來處。
只是這件事的第二天,李雲平就帶了一個大夫回來。
那個時候雨早就停了,被雨水洗刷過的院子裡,異常幹淨,鵝卵石鋪成的路面上,沒有一絲灰塵。
就是冷的厲害,風尖的好像刀片一樣。
陸未早上起來吃了飯,雖看著天晴了,可還是畏寒,就只在廊沿下走了趟,就又回到了屋裡。
李雲平讓大夫在外面等著,自己先進屋去,輕聲細語跟陸未說這事。
也是頭天晚上就說好了,否則他才不會這麼貿然地帶進來。
片刻,紫珠出來把大夫帶進去。
陸未也沒有像那些宮廷,富貴人家的女人們一樣,扭捏作態,要隔著屏風啥的,只伸一隻手還要在上面搭個絲巾。
也真是為難那些大夫,號個脈就能把大小病全部看出來,太不容易了。
她不拘小節,坐在正殿的椅子,看那大夫老態龍鐘的樣子,連行禮都免了。
把手伸過去說:“不用多禮,看診病吧。”
陸未再隨意,這裡也是皇宮,大夫還是有輕重的,絲毫不敢越禮,連頭都不敢抬。
從醫藥箱裡拿出脈枕,又拿出絲帕,把一切安排好了,這才把手指搭在陸未的手腕上。
室內安靜一片,李雲平的眼睛看著大夫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