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吳媽被人帶著去了院。
李雲平和陸未都在書房裡坐著。
只是一個坐在書案前,一個半躺在臨時放著的一張軟榻上。
看到吳媽進來,李雲平把手裡的事情放下來,目光在她臉上掃過,裡面都是犀利的光。
陸未倒是躺著沒動,甚至吳媽向她行禮的時候,她都沒怎麼回,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她覺得吳媽有些眼熟。
說不清是哪裡,許是眉眼,也或者是鼻子,或是嘴巴,總之有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兒見過。
而王府的繡娘們,陸未還真的沒有見過 ,她在這裡的時間少,既是有什麼事,也都是紫珠他們去傳,根本用不上她。
雲平王府的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像這種做粗使活計的人,都是與陸未他們分開的,平時進入都不走一個門,偶然碰到的可能性更是沒有。
陸未在腦子裡,拼命搜尋吳媽的面孔,然而並無印象,偏偏這種熟悉的感覺又很明顯。
李雲平此時已經開始問吳媽一些問題。
因為此時還沒有證據,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她所為,所以他問的還算客氣,不過是把她進府後的情況重新瞭解一下。
按照李雲平的想法,是想從她的話裡套取有用的資訊。
可是吳媽回的很嚴謹,幾乎是滴水不露,連她進府後哪一年做了什麼事,都記和很清楚,人也不會錯掉。
關於陸未被子的事,她是這麼說的:“是我們幾個一起做的,我只繡被面上的花,領事的跟另一個人往裡面加棉。”
毫無破綻,只能把她先放回去。
但是這樣一來,就有點打草驚蛇了,想這吳媽再回去說話的時候,應該會很小心的。
只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她前腳剛走,後面蘇木就進來了。
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給李雲平行完禮後,頭就沒抬起來,一起低下去,說自己錯了,沒保護好陸未。
陸未就笑著說:“你這麼說,我不是要把海月和紫珠關起來去?特別是紫珠,她可是從一開始就跟在我身邊的呢!”
蘇木愣了一下,馬上順到:“王妃恕罪,紫珠她是一片忠心。”
陸未臉上的笑就更大了:“那你不是忠心嗎?”
蘇木直接就跪到了地上:“屬下當然對爺和王妃忠心耿耿,就是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都有不查之罪,還請王爺和王妃責罰。”
李雲平看著自己的小女人心情好,調戲蘇木幾句,倒是沒說什麼話。
不過蘇木的性子直,能這樣把誤會解開,他也懶得再費事去說明白,就交給陸未去處理,自己只管看桌面上的卷宗。
陸未跟蘇木說了幾句,見他處處維護紫珠,反而把錯都攏到自己身上,還是有點好奇的,就問道:“你剛是去見紫珠了?”
蘇木應:“是的。”
“哦……”陸未說:“那她有沒跟你說關於被子事?你在府裡時間長,你覺得府裡誰的可疑性比較大?”
蘇木怔了半天神,也說不出來什麼。
不過倒是問了陸未另一件事:“剛才爺跟王妃把繡娘叫過來就是問這事嗎?”
陸未點頭:“對呀,我的被子都是她們在做,所以也得先從他們查起。”
蘇木的神色就有了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