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個,乖巧懂事,跟在夫人的後面,眼神都不帶瞟的,只垂目侍奉在左右。
陸未揉了一下眼睛問:“是同一個人嗎?”
紫珠答:“我看是。”
如果這位少年真是劉書喜,那他跟著的人定然就是他的舅母。
還真是派頭十足,也難怪裡長多次來興平城,都不敢登門去見兒子,就這樣的家庭,這樣的派頭,再想想裡長他們,給不給他們進門都是個事。
那夫人在正殿裡上了香,由劉書喜扶著去見道人。
中年道士看到她,也是眼睛一亮,但話卻說的沉穩:“夫人有何事?”
那夫人在道士對面的椅子裡坐定,一臉憂色:“之前來觀裡請過大師了,還是我家官人的事。”
中年道士就故意捋著鬍子想了一陣,才開口道:“此事不宜過急,前次去貴府的時候,老道已經說過了,要過了今年寒冬才可再行做法。”
夫人一聽這話,當下就有些著急:“這是為何?”
中年道士老神在在地說:“貴府官人命裡有忌水,而今冬雨雪較大,就算是老道現在施法,能讓他的病情好轉,但冬日一旦落雪,久久不化,他還是會再次病倒,而且會因為開了身體的命門,寒氣入體,到時,命不保矣。”
陸未聽這裡,就冷哼一聲:“這道士在扯犢子。”
紫珠沒應聲,眼睛還一直盯著那道士。
顯然夫人對道士的話很相信,但是又不甘心,反複問他還有沒有別的方法,能讓他們家夫君減少一些疼痛。
老道士就裝模作樣地畫了幾張符紙,又燃了香灰,包起來遞給她,說是每日泡在茶水裡喝下去,可以緩解病情。
夫人感激,又拿錢出來做為利事,給了老道。
陸未和紫珠躲在角落裡,看到此景都是微怔。
少許,陸未才俯在紫珠耳邊說:“你能把那小子給我整過來嗎?我有話問他。”
紫珠點頭,看來她也對此事很是好奇,所以也不管她們此次來,還有別的目的,徑直跟著劉書喜而去。
大約一盞茶的時候,早已經遛出觀外等候的陸未,終於看到了劉書喜。
他被紫珠蒙了嘴,提著後領窩子,從道觀的偏門裡拎了出來。
本來這小子的臉都嚇白了,一看是陸未在前面等著,頓時就來了精神,也收起了在夫人面前的乖巧模樣,跳過去問她:“你怎麼會在這兒?”
陸未瞪他一眼:“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兒呢?那裡面的夫人是誰?你舅母嗎?”
劉書喜點頭,注意力卻並不在這事上,直纏著問陸未他們來做什麼。
紫珠聽的不耐煩,在他背上敲了一下說:“好好回答王妃的話,再答非所問,小心我削你。”
劉書喜這才消停下來,告訴她們,自己的舅舅得了一種怪病,兩條腿突然就不會走路了,現在整天在家裡都是躺在床上。
他舅母著急,才請了風清觀的道士去,可是去了幾次都不見效,錢倒是花出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