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未當然知道李雲平的個性。
他如果真的在乎別人的目光和說法,又怎能蟄伏這麼多年,還能一舉反擊朝廷呢。
然而,那是家國大事,此時他們卻是兒女情長。
在這個時代,男兒為了家國大事,掉頭顱,撒熱血,那都是會別人稱道的。
可沒聽說哪個男人,對自己的媳婦兒好,就被捧上至尊的。
這樣的人 反而會被笑話,說缺少男子氣概,甚至不務正業。
雖然陸未沒有這種狹隘的思想,但是李雲平畢竟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看到他如此為自己付出,還是感動的不行。
能嫁如此男人,陸未一輩子足矣!
早已經退出房去的紫珠,偶爾還能聽到他們一兩句的對話,也對自家王爺的行為驚嘆不己。
不過她一向見怪不怪,還是一臉平靜的。
倒是後趕回來的海月,輕聲說:“王爺可是疼王妃之極,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如此用過心。想那南宮千裡迢迢趕來,怕是連入住王府也不能了。”
紫珠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海月也沒有再多說,不過卻不時想起,剛才去給南宮送酒和果子的情形。
她向海月打聽李雲平。
當然也問到了陸未,對於她的王妃身份,南宮沒有表現出有絲毫的芥蒂,似乎早已知曉,也欣然接受。
不過海月有她的分寸,就算是再多話,也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所以對於她問題,都巧妙物避開了。
但是她看得出來,南宮並不甘心。
而且她既然能追到這裡,怕也是做好了準備,偏偏王爺不能真的把她殺了,這事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房內傳來李雲平的聲音,應該是陸未洗完了腳,要把水端出來。
海月就主動上前,叩響了門。
陸未看到是她進來,就多問了一句:“南宮那裡可歇息了?”
海月輕聲回到:“還沒,正在喝王妃讓送去的果酒。”
李雲平就挑了一下眼角,看著她們兩人問:“送酒?”
陸未已經讓海月端了水出去,自己跟李雲平解釋:“我看她來到這裡,好似對咱們這兒的房屋什麼的都很感興趣,就猜想著說不定她的家鄉也是這樣樣子。
如果是一樣的鄉間,平時女子飲些酒就不是什麼大事。
何況她還來自西域,那地方對女人更是豪爽,這個從南宮的性格裡就看得出來。
送酒給她喝,只是試試,或者我們最後能成為朋友。”
李雲平倒是沒怪她,只說:“你倒是想的周全,她可未必會這麼想。”
“她怎麼想是她的事,咱們先做到以禮相待嘛!”
兩人又說了幾句,陸未睏意上來,也就躺回床上。
李雲平在她身邊也躺下來,手就忍不住伸到陸未的身上,終是不想她太過勞累,什麼也沒做,只輕輕抱著,就讓她睡去了。
彼時,南宮坐在西廂房內,輕撚了一顆半幹的果子入口,甜酸的味口浸入,讓她忍不住細細再嚼幾下。
海月他們一共送來的四盤,是不同的型別的果子,而且有鮮的,幹果的,還有全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