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皮包骨頭,哭的聲音都啞了,搖著頭死活不肯吃藥。
床邊的地上還吐了一灘深褐色的藥汁,散發出更加濃烈的味道。
看孩子的臉色,似乎病也不是很嚴重,就是這藥怕也很難喂下去。
大嬸急的一頭汗,一邊繼續哄娃,一邊跟陸未說:“風寒,大夫開了藥,太苦了,娃又小,喝不下去。”
果然如此。
陸未把手裡的一個紙包開啟,從裡面拿出兩枚果幹,放在孩子眼前晃了晃說:“這個很好吃哦,很甜的,你要不要吃一顆?”
小孩子本來搖的像拔浪鼓似的腦袋,一下子轉到了陸未這邊。
但是這東西他沒見過,也沒吃過,並不知道是什麼,所以只愣了一下神,就接著哭了起來。
陸未也不著急,先把果幹給他的哥哥姐姐們一人分兩顆。
那些孩子們一放進嘴裡,立刻滿臉欣喜,嚼的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個個說好吃。
生病的孩子也停止了哭鬧,眼巴巴的看著陸未手裡的紙包。
陸未看了一眼大嬸手裡的藥碗:“你先把藥喝了,然後我把這裡的都給你吃,好不好?”
那小娃的鼻子皺在一起,對於藥的抗拒很明顯,但好像又抵擋不住果幹的誘惑,最後還是一口一口把藥喝了下去。
他這邊剛把藥喝完,陸未就塞了一個果幹到他的嘴裡,很有效地擋開了藥味的殘留。
看到孩子們吃的高興,大嬸也忙著給陸未道謝,並且把先前收她的幾個錢拿出來說:“姑娘,謝謝你,這個錢您還是拿回去吧。”
陸未就推了過去:“不用,這就是一點零食,給孩子們吃著玩的。”
兩個人推讓了一番,見陸未堅持不收回,大嬸也把錢收了起來,然後一邊哄著孩子們睡覺,一邊跟她聊了起來。
果然正常老百姓嘴裡的永固城,跟裡面奸商富豪所說的就是不一樣。
這大嬸家裡有四個孩子,還有丈夫和弟弟。
他們家住在城邊上,地很少,而且家裡的勞裡都去鐵礦了,也沒有人種。
所以實際上也是吃不飽飯的,他們最大的一筆收入,竟然就是這房子。
房子建在永固城的邊上,來往進入永固城的人多,也有不少是像陸未他們這樣的,到天黑才到,就要來村裡住宿,然後,就要付一些房費。
全村的人全都是靠這個收入,才能勉強維持生活。
“鐵礦上不是很掙錢嗎?你家裡兩人在那兒,怎麼日子會過的這麼苦?”陸未不解。
那大嬸就苦笑:“掙錢的是礦主和永固城裡的當官們,普通百姓做了一年也拿不到幾個錢,不過是去掉一個在家吃飯的人而已。”
“那你們沒去城裡做些生意?我聽說永固城內對於本城的百姓很寬容的,只是壓榨外地人而已。”
“姑娘,不是你說的那樣。那些說是給永固城的好處,實際上也都是給富人準備的,像我們這些窮人,別說是生活在城牆以外,就是進了城也跟外地人一樣。
再者說當家的也都是老實人,哪裡懂什麼做買賣,就是下個苦力罷了,能這樣把四個那娃養活大就是好事,別的什麼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