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還沒等陸未試探,他倒是兜底而出。
這樣也省了她許多麻煩,既然是養病,那應該還是可以拿出錢的,她要的也不多,把酒給他,換頭牛錢。
實在不行,給她介紹個客戶也行,像他這種帶著一幫僕人的公子哥,身邊一定也認識不少有錢人。
侍女把菜端上來時,景天也把果酒裝壺,帶了杯子進來。
陸未一看見那杯子,眼睛就轉不開了。
雖不是傳說中的夜光杯,可那是上好的白瓷,豔紅的果酒傾注進去,像一段流雲,絲潤,鮮麗,香味噴薄而出,帶著杯子本身的清涼撲入心脾。
沒喝就已經醉了。
她握著杯子愛不釋手,已經忘了對面還坐著一位比酒更醇美的男人。
李雲平不得不輕咳兩聲,才把她的神思喚回來。
“陸姑娘,這杯子有什麼問題嗎?”
陸未嘴角一翹,笑已經融進眉眼,嬌豔的朱唇輕啟,露出裡面糯白小巧的牙齒,似閃著光芒,晃到了李雲平的眼。
他從沒見過哪位姑娘笑的如此美麗,如此燦爛。
他所見的女人,大多是笑不露齒,或者幹脆不笑,喜怒不露於色,含胸抱背,既是站在眼前也自動削去存在感。
而陸未像天邊的星星,閃著光芒,猛不丁的就進入了他的心底,照亮了一小片陰暗。
暖暖的。
他接著說:“如果陸姑娘是喜歡這個杯子,我可以送你一套。”
陸未愣了一下,隨即擺手拒絕:“不用不用,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是李公子的東西,我怎麼好要。
不過李公子如果喝了我的酒 ,覺得還不錯,倒是可以幫我個忙。”
談生意要趁早,裡長還在山下等著呢,她不能沉迷於美酒,更不能沉迷於美男。
她把酒端起來,擎到李雲平面前說:“來,李公子,嘗嘗我親手釀的果酒。”
李雲平喝了。
是不同的滋味,像她一樣,甜美又柔綿。
陸未看他放下杯子才急切地問:“怎麼樣?還合口味吧?”
“嗯,很好。”
得到這個答複,陸未忙著又給他斟了一杯說:“李公子,這酒呢,是我跑了那麼遠的路上山,採果,中途又是遇惡女,又是遇打手才順利釀得。
現在既然您喜歡,我就把它們留下了,但是你知道我們村裡窮,我真的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我怕你這次的酒喝完,下次可能就喝不到了,因為我已經餓死……。”
李雲平懂了,這是強賣。
他沒打算拒絕,只是想聽她多說一點,就佯裝猶豫:“酒是好酒,可我在病中,大夫不許多飲。”
陸未的眼珠轉了一圈,先試著問一句:“李公子方便告知陸未,所患何疾嗎?”
“自幼體虛罷了。”
“那您盡可以飲用,這是果酒,沒有普通的酒烈,反而有疏筋活血之效,還能蓄養精神。
另外,如果您實在不喜歡,也沒關系,讓您府上的侍從喝,或者幹脆幫幫忙介紹一位酒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