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用約會取代聊聊——你的看法是?”
伊實翹起一頭眉毛,“約會?”
“是的,但不包括性.愛,那很影響人的判斷。”
“也就是說,你不再躲著我了?”他慢慢走近。
“不......首先,冷靜的思考和躲避是兩碼事。”
“沒人要求你必須冷靜思考,我倒希望你相信直覺。約會是思考的結果還是直覺?”
穆裡斯被完全圈在一對臂彎之中,她仰著頭,眼底沒有畏懼和退縮,“理論上它是賭局,直覺上它是冒險。”
伊實笑了:“為什麼?我吃了你怎麼著的。”
“會比這更可怕。”穆裡斯反手撐在桌面,向後靠,“一定要離這麼近說話嗎?”
“我現在有這個資格了不是嗎?”伊實得一寸近一尺。
穆裡斯像一條泥鰍似的往下滑,安全出口被一條長腿堵住了,她只好再站起來,擠出一團假笑:“親愛的,讓我出去。”
這個稱呼令伊實無比受用,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問:“他們什麼時候來?”
“馬上。”穆裡斯將頭發往後捋,重新紮了個低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她從儲物櫃裡取出幾張軟座墊,擺在茶幾周圍,抬眼見伊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表情疑惑。
伊實幫忙將桌子移到寬闊的位置,坦言:“要來的不是你老公,我走什麼?”
穆裡斯傷腦筋地怪叫一聲:“你怎麼不講信用?”
“喔,你可沒說這是交換條件。”伊實活動肩膀,彷彿面前有面鏡子,“我很見不得人嗎?你的朋友有權知道你在和誰約會。”
“一個跨國襲擊無辜少婦的俄羅斯暴徒。”
“花裡沒有手榴彈,我兜裡既沒手.槍也沒煙盒,而且你剛剛才答應和我約會。”伊實盛氣淩人地盤腿一坐,“今晚一定是個有趣的夜晚。”
穆裡斯再次看了眼時間,她要麼在二十分鐘之內趕走這位狠角色,可是她不擅長應對野生動物,它們通常迅猛且不講道理,要麼花時間準備以“你們的老闆把男人帶回家了”為主題的演講稿,然而那樣會讓她早生華發。
無論是故作深沉還是刻意經營出正在被愛的模樣,她都做不到。如何介紹一罐半成品黃桃罐頭,說它過期是誹謗,說它未來會變得好吃的,是虛假宣傳。
工作室的夥伴們沒有起鬨的臭毛病,沒想到有一天通情達理也能讓她為難起來,祝福對她來說太滾燙了,她不敢把親密關系暴露給他人看,這和精神裸.奔沒區別。
“伊實。”
穆裡斯眼神忽上忽下,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預支約會的許可權。她將膝蓋跪在伊實的大腿上,按倒他的胸口,埋下臉在他的脖頸間輕啄。
“你,不是,空手,而歸,可,還,滿意?”
嘴唇摩擦在面板上格外癢,伊實不怕癢,卻很快對她的糖衣炮彈投降,啞聲:“tricky tricky,拿這個來糊弄我。”
“以防你以為我說的是假話。”
穆裡斯的呼吸很輕,像一層薄紗漂浮在肌膚上,他的汗毛興奮地豎起。伊實抬手撫摸她的後腦勺,親了親她的頭發。
“我會輸給你一萬次。”伊實喃喃,盡量讓這一刻的溫存延續得久一點,用觸覺,用嗅覺。
在縱火犯本人也引火上身之前,穆裡斯及時抽開身,自信滿滿地說:“這是交換條件,成交嗎?”
“其實我想看看等下有沒有更高籌碼。”伊實看著她笑,語氣十分徜徉。
穆裡斯作怒:“貪心之人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好吧,成交。”伊實站起身,順手提溜起穆裡斯,在她臉頰上交稅,“等你的電話。”
穆裡斯松一口氣,主動替他穿衣。
這時,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