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實冷哼一聲,“被抓就好了。”
我還是倒退回去拿了一罐蘋果酒,企圖透過滿足伊實的口腹之慾來增加他的人情味。
晚餐的火鍋很順利,我涮了幾塊豆腐解饞,一感覺肚子疼立馬見好就收。我額外瞭解到伊實早就忍耐北歐的物價和夥食已久,諒在日照不足,酒鬼又多的份上,他勉強入鄉隨俗,現如今和三文魚已到達相看兩厭的地步。他在瓦薩裡奇家吃過一次中餐,從舌尖到胃部通通活了過來,他認為只有這樣的食物才配得上他每日堅持不懈的一百個俯臥撐。
到底是歪打正著還是技多不壓身我不知道,反正廚藝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是我的免死金牌。
飯後我去檢視供暖,調高了一點。洗過澡後高領毛衣變成了寬松的睡衣,浴室前前後後嘗了兩頓火鍋,比我吃得消。
最後一個大麻煩,我站在落地窗前深思:它能夠密不透風地阻絕風雪,可它無論如何也阻絕不了光景啊!
“伊實,伊實。”我把躺在沙發上看書的人拉起來,問:“為什麼沒有窗簾?”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你這是什麼型別的問題?”
“為什麼沒有窗簾?窗簾!”我配上拉窗簾的動作。
“設計出來就是沒有,你要幹嘛?”
還我要幹嘛?我皇上不急太監急。
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把門鎖開啟讓惡毒的後媽出來咬人,瞪著他:“你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伊實左看看右看看,“哪裡惹你不高興了?我明天把這個窗戶拆了。”
我目不轉睛:“你吃了火鍋不付錢?”
伊實一下子反應過來,合掌笑道:“right,right——我要給你跳舞。”
這還差不多。鄙人生平最煩空頭支票。
伊實微微傾身與我平視,語氣調侃:“這位觀眾好像很期待。”
我沖他擠鼻子,“少廢話,調.情的步驟可以省去。”
他裝作十分傷心的模樣,拍拍胸口:“你不打算給小費嗎?”
西方的娛樂真墨跡,我掏了掏並不存在的兜,捏出一團空氣放在他手心。
“只有聰明的人才看得見這些小費。”我說。
“……”
安徒生的知名度或許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更勝一籌,伊實很快聽懂,只是在陪我演兒童劇場還是戳穿之間有所猶豫。
最後他選擇了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吻,透露小道訊息:“一般這麼支付。”
到頭來還是要經歷調.情這一步,我只好尊重這份工作,回禮一個臉頰吻。
“thanks.”伊實堆起柔情的笑,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申請五分鐘的準備時間,回趟臥室穿件禮服化個妝什麼的。
我由他去,也找好了最佳觀賞席。
快走到臥室時,他突然折身回來透露第二個小道訊息。
“對了,那個落地窗,是單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