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課間莊夫子給她補課時，已經不能用驚喜來形容了，而是震驚。
“你之前確定沒有讀過書？”莊夫子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剛才不過教姜與樂讀了一遍，姜與樂卻能直接背下，這不得不讓莊夫子震驚。
“回夫子，這是學生第一次念書。”她絲毫沒有藏拙的意思，故意不看書直接背。
不然按照正常的學習進度，她得等到猴年馬月。
“你可知教之道貴以專”是何意？”莊夫子試探的問道。
“回夫子，這句話應該說的是教育方法貴在專心致志地去教育孩子。”
“這是你自己想的嗎？”莊夫子激動的胡須都在顫抖。
止步童生，在科舉一途再無寸進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遺憾，如今他彷彿看到了希望。
“是學生自己所想。”
“那玉不琢不成器呢？”
“應該是如果玉不精心雕琢，就不能成為有用的器物。”姜與樂恭敬的答道。
“好好好。”莊夫子連說了三個好字，高興的不斷撫摸自己的胡須。
哈哈哈，老天有眼，沒想到他有生之年還能碰到這麼好的苗子。
“忘塵，以後下課你都來我房中。”
“是。”
姜與樂知道，這是成了。
莊夫子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讓姜與樂回去了，畢竟他還要給其他學子講課。
接下來莊夫子又觀察了姜與樂幾日，時不時的故意提問，確認她確有天賦後親自去了沈家。
“夫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沈石激動的站了起來，周蘭芳也是一臉希冀。
“別的不敢保證，秀才肯定是沒問題。”莊夫子到底是個童生，見識甚少，不敢把話說的太大。
但這已經足以讓沈石夫婦激動，一個農家若是出了一個秀才，就算是改換門庭了。
不然沈老頭子為什麼要供沈堅讀書，其中有不想讓沈堅吃苦勞作的原因，也是想沈堅光宗耀祖。
沈石沒想到，有一天他的兒子也能考秀才。
雖然姜與樂如今離秀才還差的遠，但是沈石就是相信。
畢竟村裡最有學問的莊夫子都這樣說了。
等沈石情緒穩定點了，莊夫子才繼續道：“我此番前來是希望你們心中有數，別耽擱了忘塵的前途。但這件事你們心中有數即可，萬不可到處宣揚。”
“是，夫子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沈石鄭重的保證道。
“科舉一途困難重重，若是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來尋我。”
莊夫子憂心忡忡的看了看破屋，生怕自家學生因為錢耽擱了。
“夫子，前些日子忘塵發現了一株人參，我們賣給了藥鋪，如今家中比較寬裕。”
“對，夫子，我和孩他娘會努力賺錢，絕對不會耽誤了忘塵的。”沈石附和道。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莊夫子點點頭道。
莊夫子對自己學生家的情況約莫有了數，至少暫時沒什麼問題。
日後忘塵若真能走的遠，大不了他覥著臉找他的朋友，絕不可能浪費了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此事你們既已知曉，在下便告辭了。”
說罷莊夫子就抬腳離去，沈石和周蘭芳想留他吃飯，被他拒絕了。
自從莊夫子來過後沈石走路都帶著風，周蘭芳每日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全然不似在老沈家時的頹廢和愁苦。
在這樣的環境下，沈欣也是越來越開朗活潑，全然沒有了在老沈家時的怯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