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她盡力憋著笑,“多謝您的救治啦,醫生。”
“沒有什麼值得謝的,”克洛克達爾接過話茬,“花錢辦事罷了。”
矮個子醫生哈哈大笑:“正是——嘛,話說回來,要不是小姑娘你的兄長為了我國的科研事業提供瞭如此豐厚的捐款,國王陛下還不一定會允許我們救治你呢!”
黛可妮斯精確地抓住了醫生話語中的某個字眼:“是嗎,這樣啊,我的兄長——”將視線移向某人。
克洛克達爾雙手抱胸,一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可是他嘴角分明在笑,他都沒停過!
“為了治好我的任性妹妹,要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啊,還在演,好煩。這家夥倒打一耙的水平還是這麼讓人火大啊,明明只是個臭小鬼。
黛可妮斯的病情已經穩定了很多,但還是需要繼續住院幾天。不過這倒是正合她心意:磁鼓王國的特色燉菜很好吃,病房裡的設施也很舒適,護士醫生啥的也很貼心……
遂開始安心養膘劃掉)安心養病的日子。
克洛克達爾倒不怎麼來病房探望她,一開始黛可妮斯還以為那家夥是擔心自己也被傳染上,心裡罵他兩句也就算了。
結果某天,她白天裡睡太多了,到了晚上死活睡不著,清醒地像是準備去打劫一樣。就在她閉緊眼睛試圖透過回憶單詞來催眠自己的時候,窗戶吱呀一聲開了。
寒意帶著雪花吹進來,黛可妮斯一邊默默吐槽誰沒給她關好窗戶,一邊睜開眼,正好對上了黃沙中顯現出來的,某人的臉。
倆人均驚恐地相視無言。
黛可妮斯率先打破這個僵局:“迷路到不走正門,非要爬窗戶了嗎,廢物沙子人?”
某個每晚爬窗戶進來,偷偷關心病人的沙子人,在面對這種被抓包即將掉馬的狀況時,做出的應對是——
“啊,其實我是想開啟窗戶凍死你來著。”
看似冷靜非常,實則口不擇言說出這種話的克洛克達爾,險些話一說出口就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為什麼一定要說出這種欠揍的話?
“誒,這樣嗎?”黛可妮斯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先治好人,再凍死對方,的確很符合你一貫的行事作風呢。”
幸好今晚月黑風高,不然黛可妮斯就能看見克洛克達爾額上那即將爆炸的青筋了。
“真遺憾,”克洛克達爾強撐著又說了一句讓自己後悔的話,“這次沒能凍死你。”
黛可妮斯端起床頭水杯喝了一口:“那你下次繼續努力了哦。”
窗外人身形僵持了片刻,終於啪得一聲甩上窗戶,化作一道沙消失了。
莫名其妙。黛可妮斯撇撇嘴,怎麼這家夥現在開始玩這種小孩惡作劇了啊,一點也不成熟,真是越活越回去……
然後第二天,她就遇到一個更加幼稚的家夥。
不,這家夥根本和沒用沙子人不是一個檔次的,與其說是幼稚,還不如說就是個惡劣至極的混賬才對。
“你就是那個從外面來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