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忽地俯身壓了下來,凜冽而溫暖的木質香氣無限擴大,將她完全包裹。
他溫熱呼吸眷戀地吻上她的耳骨,與此同時,他修長手指隔著白色毛衣壞心地扌柔弄著她的柔軟,他沙啞的氣音染上濃重的谷欠望:“叫,甘之如飴。”
孟尋不記得之後的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了。
落地玻璃窗外深黑夜霧濃稠得散不開,空曠主臥裡只有一盞橘黃色臺燈亮著,光影昏暗而曖昧。
男人雙手撐在孟尋身側,將她困在一方狹小天地裡。四周空氣彌漫著濃鬱的忄青谷欠氣息,讓人臉紅心跳。
李縱逆著光,孟尋只能看清他漆黑的眼。
而她全身上下卻是完全展現在他的視野之中,白皙、柔軟、細膩,一覽無餘。
盡管兩人已經在一起大半年了,每當這種時候,孟尋還是很害羞很不習慣。
她試圖伸手去摁掉床頭那盞臺燈,可惜手夠不到,只能紅著臉求助他:“你先關燈呀……”
“不想關。”
男人火勺熱目光彷彿帶著電流一般一寸寸氵斿走,讓她全身毛孔都顫慄起來。孟尋下意識雙手抱臂想要遮擋,卻被他扣住手腕,強勢將她雙手拉開,高舉在頭頂。
“不準遮。”李縱喉結上下滾動,呼吸更加米且重,“我喜歡看著你。”
他的口勿帶著病態迷戀而無比虔誠,如雨點般密密麻麻落了下來,經過之處瞬間激起一片亶頁慄。陣陣酉禾麻感從尾椎骨處源源不斷竄起,蔓延到四肢。
外面好像也開始下雨了,水霧氤氳,在玻璃上凝結,模糊一片。
整個世界都是濕漉漉的。
火因花炸開,白光讓人暈眩不已。
孟尋情不自禁哭出聲來,只覺旁邊那盞臺燈似乎更亮了些,光線火勺熱滾燙,似乎隨時都能將她鬲蟲化。
“我喜歡你的味道。”
李縱短暫抬起頭來,啞聲笑得很壞:“更喜歡你身上染上我的味道。”
潮水漫過頭頂,孟尋迷迷糊糊想道,自己和溫渺渺好傻,怎麼會質疑李縱不行呢?
他分明很行,行到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有x癮,不然,他一個潔癖那麼嚴重的人,為什麼總喜歡舌忝她……
看著她失神的樣子,他忽地問:“在想什麼?”
孟尋很不習慣從這個角度看他,下意識躲開了他的視線,小聲回道:“你這樣,算不算目垂粉啊?”
李縱直起身來,淩亂的烏黑額發被汗濡濕,清冷眉眼染上濃重的谷欠望,唇色嫣紅水亮,像是鮮嫩欲滴的車厘子被咬破,汁水全溢了出來,唇色的紅與膚色的白形成極大的反差,說不出的妖冶。
他三兩下麻利地月兌下身上那件純色白t,撩起眼皮朝她睨來一眼,喉結輕滾了下,又開始去解衤庫子上的抽繩。
孟尋還沒從剛才的眩暈中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他:“你幹什麼呀?”
下一秒,男人再次俯下身來,言簡意賅回答了她的問題:“目垂粉。”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兇狠地擊打著脆弱的玻璃。
孟尋有種它隨時會碎掉的錯覺,而她自己並沒有比它好多少。她就像一件由一塊塊積木拼湊而成的玩具,而現在,這個玩具就要被李縱親手拆解。
潮起又潮落。
孟尋疲憊至極,閉上眼睛時,聽見李縱在她耳邊念起她最喜歡的他在《雪滿長安道》裡唸的那首詩: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好事接連不斷。
春節來臨之前,孟尋接到律師的電話,對方給她帶來了一個好訊息。圍繞《你是海上焰火》的署名權這場官司打了整整一年,期間雙方反複較量、僵持不下。如今,法院終於作出了最終判決——
原著作者“橘風”勝訴。
結束通話電話,孟尋長舒一口氣,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日光傾瀉而入,窗外沉睡了一個冬天的樹木開始抽出新的枝芽,嫩綠而明亮。
冬天結束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