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對他們缺考的事情很是好奇,但狒狒對此閉口不談,“語文150的滿分,你們這次不得吊車尾?”
楊天華拍了拍胸脯,“就一次預考而已,下次正式考試我會成為最大的黑馬。”
聽完劉文靜的話,陳南不自覺的拽了拽江予的衣角,低聲說:“一會兒去操場買水。”
前一天考完後陳南還撞見江予從老胡的辦公室出來,當時江予笑著說:“我來碰碰運氣,萬一胡主任想開了讓你們補考,對你們總歸會是件好事。”
操場上四處散落著高一的學生,都是悶了大半個月的,這會兒正在日頭下可勁兒的撒著歡兒。
陳南和江予並排坐在看臺的角落裡。
“這次跌落神壇,是不是難受了?” 陳南打趣。
陽光下的江予笑了一聲,“這算什麼,我中考時還缺考了一門,還不照樣活的好好地。”
陳南靜靜的聽著江予徐徐道出了緣由。
江予上小學時他爸就從銀行借貸了百萬,都是找親戚朋友做的保證,沒多久他爸拿著錢跑出了南寧,留下了江予和再過一個月就要生産的妻子。
江予冷笑了一聲,“我媽受了刺激,星星就早産了。”
“那星星的病?”
“銀行催債找不到那人,就算到了擔保人身上,時不時的就有人上門找事兒,星星就那樣了。”
陳南想著江予那個溫馨的家,沒成想背後會有這樣的痛苦回憶,“黃毛和楊壯家都是擔保人?”
江予點了點頭,“王剛他爸媽因為這件事離了婚,沒人管他,他初中也沒上完,他平時也就是沒事找事,不會鬧得太大。”
陳南又問道:“那楊壯呢?”
江予喝了口水,“他爸是被王剛爸拉著做的擔保人,上次聽你說他爸做生意失敗了,估計心裡不痛快吧。”
“那你中考缺考也是被堵了?”
江予眯眼盯著太陽嘆了口氣,“中考碰巧我和楊壯在一個學校考試,他估計是看到我媽帶著星星接我,他一直跟著到了我家樓下,星星一個人玩被他堵在了巷子裡,我就跟他打了起來,星星那次受的刺激太大進了醫院,我就沒趕上下午的考試。”
江予又嘆了口氣,“從那以後每次提起考試星星總會道歉,其實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陳南是父母婚姻的犧牲品,江予和星星是他爸的犧牲品。
陳南看著江予的側臉,柔和的線條,如果不是江予主動說起他怎麼也不會猜出這樣的故事。
“那你爸,不是,那個人呢?你一直兼職是為了還賬?”
“聽說有人找到他了,已經很久沒人去我家鬧過了。”
“哦。”
江予笑了一聲,磕了下陳南的腿,“所以,是不是跟你沒關系,別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陳南沒想到江予跟他說這些理由竟然是這樣,心跳漏跳了一拍,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陳南感覺心裡暖暖的,嘴上卻不承認,“我攬個屁。”
江予笑著看他,陳南紅著臉轉頭不看他。
江予開始陳述事實,“週三你打楊壯的時候氣勢很強,我要是不及時拉住你是不是得送你上醫院?”
“我才沒你那麼弱,他們一起上也不是我對手,誰上醫院還不一定呢。”
江予平靜的問道:“那你不會疼嗎?”
陳南低頭盯著地面,“都不是我對手,該疼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