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沒想到謝清渺會問這件事,他將手放在頭上,眉頭緊皺。
“小的當時躲在暗處,只記得那馬車前的旌旗上確實寫得是一個穎字。且朝中幾位皇子只有王爺和穎王殿下得了分封,此時此刻能造訪王府的也便只有穎王殿下,小的便沒再多想。”
君衍舟同謝清渺對視,“莫非……”
謝清渺點了點頭,“我之前一直以為,同我們作對的是穎王殿下,如今看來似乎另有其人。”
若是一直以來都是此人同林非玄沆瀣一氣,掌握了利用血脈控制別人的方法,朝中便岌岌可危了。
“阿葉病發頻率如何?”謝清渺再問。
經由謝清渺提醒,青書終於是發覺了其中的異常。
“剛開始的時候除了不會說話,阿葉姑娘一直表現得像個孩童,並無其他症狀,但是自從上上個月開始,阿葉姑娘便頻頻頭痛,有時還在半夜痛撥出聲,有時候難受極了,甚至會傷害自己。青玉這才沒日沒夜地陪在她的身邊。”
青書恍然大悟,“青玉是為了阿葉姑娘的病才會離開!”
謝清渺點了點頭,或許事情比他們想的還要複雜,事不宜遲,沒有時間再浪費了。
君衍舟二話不說去牽馬。
“青書,之前是我錯怪了你。越王府上,還需要你多看顧。”
青書連連搖頭,“王爺會懷疑小的也是正常,小的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全要仰仗王爺,絕無半分怨言。只是王爺,請您再聽青書一言。“
“青玉她……並不如您所想的那般忠誠無二。人都是有私心的,為了心中所想,可以做任何違背初衷的事,王爺此行一定要小心。”
君衍舟沒有再反駁他的話。
“那天晚上,在書房門口偷聽的人不是你。而是青玉,對嗎?” 謝清渺忽然問。
青書愣了愣,他想了很久,這才想起謝清渺說的是什麼。
謝清渺剛來府上的第二晚,曾在書房和君衍舟有過一次談話。謝清渺發覺有人偷聽,卻沒找到人,反而在門口碰到了奉茶的青書。
青書:“謝姑娘誤會了。我那日前來奉茶,並未看到任何人。”
謝清渺不置可否。
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可是如果不是,你又是如何知道,謝清渺說的那一天,是哪一天的呢?
沒人反駁,沒人追問。
畢竟在場的三個人,沒有一個希望聽到真相。
夜色已深,剛回到幽州城的兩人馬不停蹄,迎著月色自小道一路向東。
謝清渺撫摸著馬鬃,嘆了口氣。
說是要浪跡天涯,結果真的一刻也不能停歇。
與陸鋒預料的情況截然相反,又或許是因為他們沒走大路,專挑近路小路的緣故,這一路上並未遇上什麼截殺和偷襲,一路順風順水地回了京城。
不到一年的時間,卻恍若隔世。
謝清渺和君衍舟在皇宮門口分別,她想起母親的妝奩還放在謝府。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已經在等君衍舟了,他躬著身子將君衍舟請進了正殿。
廊道上十分冷清,正殿裡四處都用簾子遮擋,看起來十分的昏暗。
君衍舟疑竇叢生,他拿出回京的文牒,上面確實是慶和帝的字跡批複。
屏風後,君書瑾那一貫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了過來。
“父皇,這是兒臣自西域尋來的靈藥,只要吃下一顆,便能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