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舟就是那最後一味藥。”
墨子柯:“正是。聖女教的血脈繼承了納沙特拉的神力,配合納沙草製成藥丸,便可助他功力大成。”
原來如此。原來從始至終,林非玄不僅殺了她娘親,還派這兩個人暗害了她養父,君衍舟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他幹的。
謝清渺看著還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兩人,忽然有些想笑。她這麼想著,也真的做了。她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謝清渺體內一陣翻江倒海,內力全然失去了控制。
桌上的重劍似乎感應到了主人躁動的內力,也開始震顫。
墨子柯將墨令文推到一邊,重劍轟地插在了牆上。“不好,謝姑娘走火入魔了!”
謝清渺一拍木桌,重劍懸空,被她用力一拍,重劍直指墨子柯。
她雙目血紅,幾乎分不清站在她眼前的究竟是誰,只是心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叫囂著,殺,殺掉所有人。殺掉所有將她折磨至此的罪人。
重劍割開了墨子柯的皮肉。墨子柯臉色更加蒼白,卻沒有躲開,一旦躲開,身後的墨令文就要受傷。
玉盈枝本來還在外面等著,只聽轟的一聲,她剛走到門邊,就見君衍舟從屋裡沖了出來,先她一步沖進了大堂。
大堂的門嘩啦一聲彈開,君衍舟無視旁邊直愣愣擠在一起的兩朵蘑菇,沖過去一把按住了謝清渺的手。
謝清渺拔出手中的天淵劍朝君衍舟刺去,君衍舟不管不顧一把抱住了她。
那劍身離君衍舟的左臂越來越近,只差毫釐。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謝清渺渾渾噩噩地看著眼前的人,心頭一緊。手中天淵劍下意識回轉,割破了她自己的手心。
君衍舟攥住她握劍的手腕,阻止了謝清渺對自己的殘害。幹淨又舒緩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謝清渺膨脹的內力漸漸平息。
她下意識地鬆手,於是手中的那把天淵劍跌落,正正好好落到了君衍舟手中。
君衍舟一碰劍,周身泛起一身凜然劍氣,而後又緩緩平複。臉上的花紋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迅速地褪去了。
片刻後,劍氣一收,君衍舟將昏迷的謝清渺打橫抱起,他抬起了眼眸,看向門邊的兩人。
君衍舟幾道劍氣沖天,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彈劾謝蘭庭的奏摺,是你寫的?”君衍舟看向墨令文。
墨令文跪倒在地,“是林非玄強迫我寫的,他說如果不除掉謝蘭庭,後患無窮,我要是不寫,他便以我兒性命相要挾啊!”
幾道淩厲劍光乍起,將墨令文的發冠削了個粉碎。
君衍舟抱著謝清渺回了後院。
君衍舟放過他們,不是因為他善心大發,而是他忽然想起,這兩個人姓墨。
他看了看剛幹了一天活,回到院子裡的顧慈,想到,或許有個人的恨意,比他還要大些。
顧慈進了前院,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見了站在大廳裡的兩個人。他的神色冷了下來,是幾人從未見過的,前所未有的冷。
一隻黑色的鐵爪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二叔伯,好巧。想不到在這大漠黃沙,也能見到您。我們來敘敘舊吧?”
墨令文被顧慈拖到了土坯房裡,君衍舟自然不會管這些,他將謝清渺抱回了屋子裡,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床裡還立著那隻將兩個人隔開的軟枕,以及兩床疊在腳下的被子。
君衍舟小心地拆開被子,給謝清渺蓋好。
他不敢再上床,靠著床邊在地上坐下打坐。